“仆人?”许仲青愣住了:“你怎么就成了个男仆了呢?”
“这个人疯了,你别听她胡说。”姜业云没好气说。
“我没疯!”女人大吼起来:“你们就是仆人,是我儿子的仆人!”
那个侍童终于忍不住,从树后面跳了出来。
“你别说了,丢死人了!”
说着,男童来到跑到许仲青和姜业云面前,扑通跪倒在地。
“先生,对不起。她……她是个傻子,是个疯子,你们就别听她胡说了,我们走吧,走吧!”一边说,一边拉着许仲青的衣角向后走。
可许仲青是谁?他甩手将小男孩的手打掉。刚刚两个人所说的内容,他已经能猜个七八分出来了。这个肮脏的矿工女人,是这个高贵的侍童的母亲。
“先生!”女人看到自己的孩子跪倒,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也一同跪倒在地,不停的疯狂的磕头,一边磕头还一边打自己耳光。
“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许仲青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他自诩自己不是个正义的斗士,但也绝对不是个毫无底线的小人。守护自己和自己认定的人,是他的做事的根本准则。
起初,他同情这些人,想进一步了解他们,并施以援手。但后来他觉得这里的人很奇怪,这里的事情很危险,所以权衡利弊,他又退了回来。
许仲青还在权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走,还是不走,是他的抉择,也可能是这些人一生的转折。
“好了,叫的心烦!”姜业云打断了女人磕头与催命一样的致歉。
“没事,我不会找你儿子麻烦的,可以了吧。”
“啊!”女人脸上露出喜极而泣的表情,好像比她自己获救了还要开心。
“谢谢,谢谢大人,谢谢!”然后她慌忙站起身来,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一路狂奔跑进了矿洞里。
“她是你母亲?”姜业云问道。
侍童低着头不说话。看起来他并不想承认那个疯子一样下贱的矿工是他的母亲。
沉默。三个人各有所思,却默契般的不开口。
“你想救她吗。”
侍童抬起头茫然的看向前方——一座宏伟的,大气的三层洋楼。阿伯代尔的庄园已经到了。
姜业云抬起头看着那扇他之前经常去的窗户,一个戴着礼帽的绅士正在向他们招手。
“站在下面看,原来是这个样子。”姜业云喃喃着说道。
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姜业云现在只想张口骂那个站在窗户前的男人。
许仲青一把将他拉住。他看着许仲青冷静深邃的眼睛,自己的惊恐和愤怒一下子就又消失了。
“别急。”许仲青轻声对着他说。
只见许仲青难得露出笑容,对着阿伯代尔挥了挥手。
……
奉节郊外
几天过去了,姜业飞和李元兴日复一日的等在那里,终于是等来了一份电报。
“什么?”姜业飞直接从座椅上跳了起来,看起来气的不轻。
“怎么了?”李元兴慌忙问道。
姜业飞将电报甩给他:“你自己看看,杨森他早就已经撤了!里面现在是狸猫换太子,是杨天赐的部队!”
“杨天赐?”李元兴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桌子:“熊文武故意把奉节让给杨天赐,是想让我们彻底不能跟他合作啊。”
姜业飞叹了一口气。诚如电报所写那样,这奉节,已经是蓝天蔚和杨天赐一脉的了。
李元兴作为参谋,自然是不能乱的。
“眼下,还是把薛团长的一团从山上救下来吧。杨天赐毕竟是和你大哥打过交道的,借到应该不难。”
……
成都
话说姜业羽辞了熊文武,也没有着急回去。
其实他早就猜到,熊文武不可能这么轻松的把奉节还给他们。
“把奉节给杨天赐,熊文武这只狐狸,还真是打的好算盘。”
的确,奉节让给了杨天赐,姜万庆的部队再跟杨天赐合作就已经不现实了。而杨天赐拿了奉节,也会提防他们再出兵夺回来。更何况有了现在杨天赐奉节,在川东可谓是一家独大大,他蓝天蔚的鄂西军反而没有了出兵川东的借口。这一石三鸟之计,还真是把他们吃的死死的。
然而这场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成都的熊文武和重庆的杨天赐,势必会有一战。姜万庆的部队,也必将会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棋子。
“做人家的棋子,人家既要用你,又要吃你,真是不自在啊。”
姜业羽在成都的大小街道转悠着,倒也见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干他这一行的,什么人都得接触,才能混得好,吃得开。
“姜爷,您吩咐。”这一日,火车站前,几个壮小伙各个正一脸热诚的望着姜业羽,等着他吩咐什么。
“走,去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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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现实比小说更加荒诞, 因为虚构是在一定逻辑下进行的, 而现实往往毫无逻辑可言。——马克吐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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