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此时当然在叶家主宅。
昨晚他和贺廷之一起用过晚餐后便各自打道回府,今天白日里在叶父面前忏悔了前一晚不该怠慢宾客,又答应了改日要再和叶父相中的秦家小姐单独见上一面。
等到叶父歇下,他才在房间里和几个法国人开启了视讯通话。
视频的另一边是个会议室的样子,所有人都西装革履、正襟危坐,用法语在向这头的叶辰做什么汇报。
叶辰刚刚洗过澡,身上裹着睡袍,半长的头发还有些湿润,在脑后随意地扎了个小辫子。
他倒了杯红酒,托着高脚杯皱着眉听他们说话,时不时打断对方,提出疑问的严厉模样和平日里判若两人。
忽然,一个特别的铃声响起,叶辰抬手示意暂停会议,会议室里神经紧绷的众人顿时松了口气,纷纷低头整理起资料和笔记。
叶辰舒展眉头,放轻了语气:“大哥……我在家里。”
没两句话的功夫,叶辰的神色陡然一凛,握着的酒杯里猩红的液体差点洒了出来。
他表情凝重道:“我马上过来,在哪间医院?”
叶辰挂断电话,转头短促地几句话总结就结束了视讯,巴黎时间还是下午,法国人乐得提前结束工作,自然没有任何意见。叶辰迅速地换了衣服,连衬衣的纽扣都没扣好就火急火燎地往车库跑。
好在晚间交通还算通畅,他很快也赶到了医院。
这时候先前聚集的记者们都已经被驱散,只剩下零星蹲点的狗仔,叶辰趁着夜色进了医院大门,保镖领着他来到重症监护室外,见到了坐在一旁满脸倦容、正闭眼假寐的叶荣。
“大哥。”叶辰走上前去,叶荣见是他来了,暗地里掐了一把手心定了定神,站起身来。
叶辰看起来很紧张贺廷之的伤势:“Aiden怎么样了?”
“后脑的创口差一点就伤到脊柱,断了三根肋骨,左手小臂骨裂,左腿粉碎性骨折。送来医院时已经失血性休克。还好没有伤到重要脏器,手术做得很成功,目前生命体征暂时平稳。”
叶荣说着,心中也无比后怕,他的脸色本就不大好,此时更显得苍白憔悴。
“贺云姝已经来过,贺衍之与贺云婷,大概也快来了——这次车祸,不排除是有人蓄意谋杀。”
叶荣顿了顿,转念一想,自己跟叶辰说这个做什么?查出罪魁祸首,是自己该做的事情。
他刚想改口转移话题,叶辰便握住他的肩膀,上下打量一阵,紧张兮兮地问:“大哥怎么这幅样子?难道是你和Aiden一起出的车祸?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昨晚应酬多喝了点酒,今天事发突然……”叶荣想到自己昨天那场难堪的宿醉,随口扯了个借口含糊过去。
至于今天接到的那通电话,他和叶辰的名字就差了一个字,大抵是贺廷之最后失去意识前模糊中看错了,所以才打给了他。
叶荣欲言又止,最后只干巴巴地说:“你们……你该来看他的。”
然而这一晚,乃至之后的数日,他们都没有等到贺廷之醒来。
在ICU观察治疗至脱离生命危险后,贺廷之转入普通病房,他身上其他部位都没有受到不可逆的伤害,但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全港岛最出色的脑外科医生都被叶荣请来为贺廷之会诊,得到的结果并不乐观。
医生告知叶荣,如果一周后贺廷之仍然昏迷不醒,就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人脑是人体最复杂的器官,脑震荡带来的损伤可大可小,贺廷之能不能清醒,接下来就要靠他自己的意志了。
贺廷之没有醒来,贺氏兄妹倒是如期而至。
贺衍之比贺廷之大了十岁有余,长相气质与贺父像得更多一些,饶是穿着得体的高定西服,也掩盖不住身上横生的戾气与粗鄙。
他说是连夜从美国飞返港岛,实际上看起来神采奕奕,近期似乎都没有经过舟车劳顿的样子,在病房外就与拦住他的医护人员争执起来:“我是他大哥,凭什么不让我探望他?”
打扮入时而精致的女强人模样的贺云婷也在一旁帮腔:“我们又不是歹徒!弟弟出了意外,我们做哥哥姐姐的,怎么能不来看一眼?”
眼见着就要拦不住,收到消息的叶荣终于及时赶到。
“贺大少,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叶荣微笑道,“限制您靠近四少的禁止令才过期不久,您急着想与兄弟叙旧的心情,叶某可以理解。”
叶荣一口一个敬称,脸上的笑意却冷然无比,话锋一转道:“不过四少的座驾一向定期检修,为什么偏偏同时和大货车一起刹车失灵?警方还在调查车祸的根源,贺大少已经‘金盆洗手’,为了自证清白,在四少醒来以前,也该注意和他保持距离,免得被冤枉了清白。”
他身后还跟着四个人高马大、黑超遮面的保镖,一行人往宽敞的走廊上一站,空间都变得逼仄起来。
贺衍之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知道他怀疑自己在其中动了手脚,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气氛一度剑拔弩张。
还是贺云婷出来打圆场:“大哥,我看四弟现在的状况,确实不宜见太多人。我们还是先回家里……还有公司的事,四弟不在,总需要人主持大局。”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叶荣心中嗤笑,面上还是认同地点了点头,礼貌性地做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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