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我觉得一个人好冷，你别收拾了，到这边来和我挤一处好不好？”
乔怀璧搓了搓手，转头笑道:
“也罢，今儿确实是冷……”说着便将自己的被褥搬了过来：“那殿下往里面挪一点？”
朱宜铭十分满足地让出了一个位置，在内沿重新趴好，继续盯着乔怀璧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坐在床沿，揭起熏香炉的兽头盖子，往里面添了一把合香。
朱宜铭吸了一下鼻子，道：
“我今儿才发觉，咱们每日点的这个合香，好象梅花的味道呢。”
乔怀璧道：“这个香原本叫做‘岁寒‘，取“岁寒三友”之意，今年做的时候手紧了一些，松针和竹叶都没加够，这才格外显得象梅花香——殿下不喜欢吗？”
朱宜铭摇了摇头道：“这个香味，让人觉得特别安心。”
乔怀璧将被子拉到胸前，靠在靠枕上长叹了一口气：
“我也觉得，它闻起来非常安详，每逢我害怕或睡不着的时候，都十分怀念……”
他直直地看着虚空中的一点，眼里似乎多了一些朱宜铭还不懂的东西。
朱宜铭正想开口问点什么，对方却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顶，道：
“快三更了，睡吧。”
是了。
他其实一共救了我两次。
一次是在御花园的池塘边，一次是在被下了毒的晚膳前。
说什么他会害我，怎么可能？
趁着他吹熄油灯的当口，朱宜铭忙问道：
“怀璧，你会一直留在这里吗？”
由于太过匆忙，他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干涩。
“啊……哪里？”
“就是……你想去别的宫里当差吗？会不会一直陪着我……之类的……”
黑暗中似乎听到对方笑了一下，然后有一只手轻轻地捏了下他的脸蛋。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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