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爸爸根本不去理会严盛,只是丢给他一包饼干,让他不要闹事。
“要不是比大生意,我才懒得花这点油钱。你娘也是tnnd没用,生个女的至少能让老子爽一爽,你就只能给我赔钱!”
“可能是你没用。”严盛淡淡地说着。
透过后视镜,他能看待爸爸眼睛里迸发的杀人般的恨意,他故意把车子开的七歪八扭,搞得严盛吐了,又拎着他在河里洗脸。严盛被一次次摁进水里,在窒息中找寻唯一的氧气,好一会才解脱出来。
“以后就没你好日子过了。”爸爸露出了得意的微笑,像是把领主打败了的猴子,扬威耀武着重新坐进车里。
严盛也不说话了,他的脑袋浑浑噩噩,等清醒过来的时候,肚子的饥饿又开始以疼痛的形式散发。他左右看了看,那包饼干已经不见了。
这是个奇怪的地方,有很多高大的白衣人,他们带着口罩,眼睛和头发像妖怪似的五颜六色。
爸爸把严盛带进铁大门里,讨好似的和一个白衣人聊了几句。另一个白衣服的就把严盛领进了铁大门往里的一栋小楼。严盛回头望了一眼,大院里除了树木枯草,就只有那些白衣人,爸爸早就离开了。
那些白晃晃的颜色在院子里来回飘荡,好像白色的塑料袋,挂在了美丽的原野上。
小楼的一楼是个破旧的大仓库,里面有很多和严盛年纪相仿的孩子,一个个捂着眼睛,不知所措地偷偷啜泣。还偶尔有一两个抱在一起,躲在角落里缩成一团。
一个黑头发的白衣人坐在小楼进门的档口,身前摆了张桌子。
“The last one.”
带严盛进门的白衣人说了一句,就自顾自走了。
严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双手铐拷在了桌边的水管上。
“神气个屁,也不知道搞啥研究,迟早遭报应。”黑头发的白衣人骂了一句,开始对严盛动手动脚。
严盛看到对方拿出来一个针管,下意识想要躲。
“你给我乖点,来了还想跑?跑得掉吗?”白衣人说得很得意,也不等严盛的反应,直接把针头扎进了严盛的胳膊肉里。
严盛下意识闭上眼,可等到的疼痛却不值一提。
“行了,进去吧。”白衣人把手铐解开,把严盛拽了进去。
“我要在这里多久?”严盛问。
“想回家呀?”白衣人戏谑地看着严盛,道,“你死了也回不了家了,你,还有那群小屁孩,以后就只能活在这圈铁栏杆里,怎么样?害怕吗?”
“那爸爸妈妈呢?”严盛问。
“你就是变成阎王老子也照样见不到他们。”白衣人说完瞪了严盛一眼,又觉得自己跟小孩子撒气没意思,就关上了大门,悻悻地走了。
严盛松了一口气,他转身看到那些在哭泣的孩子,忽然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终于,自己不会再回去了。
当严盛从镜子里看到自己日渐长大的面孔,眼角眉梢里开始显露出属于少年人的锐意。
在这个实验基地里待的时间越久,他仿佛越能像鹰隼般俯瞰整个过程,他开始见见了解实验的一切,并能够从那些奇妙的符号和文字里明白实验者的意图。
严盛有一次梦到了自己的母亲,她怀着孕,被父亲打骂,却又下贱地跪倒在地,情愿被蹂躏也不想离开。
严盛睁开眼睛,看着他如鹰的视角环顾着那些和自己一样被绑在手术台上的少男少女。他仿佛出现了幻象,仿佛看到他们都变成了一个个胚胎,和自己一起,由脐带连到了母亲的子宫里。
“疼吗?”那个中年人摘下口罩,一边给严盛做着记录,一边询问他的感受。
严盛都一一如实回答。
“辛苦了。”中年人用自己粗糙的手抚摸过严盛的头顶,那粗糙的质感,揉搓得额头一阵温暖。
“多吃点,别让他们欺负你。”中年人把严盛待会所在的宿舍,给他偷偷塞了一块巧克力。
“上次的巧克力好吃吗?”中年人问。
严盛没有回答,他脑袋里还是那些关于脐带和胚胎的幻想。他牢牢盯着实验室外那块硕大的黑板,心里默默数着日子。
很快的,没有人会受苦。
中年人习惯了严盛的冷漠和出神,只是不停絮絮叨叨和他聊天。中年人嘴巴里描绘着外面的世界,一些奇人异事,一些有趣的新鲜故事。还有哪里好玩,哪里有游乐园和过山车。
“你坐过过山车吗?”
“没有。”严盛回答了。
中年人颇为意外,他温柔地笑笑,用手抚摸过严盛的额头,“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玩玩吧。游乐园,水族馆,电影院,还能吃很多好吃的零食——”
中年人滔滔不绝,严盛有一句每一句地听着。他看着仪器里自己慢慢变动着的身体参数,心里久违地有一股暖意。
“要再打一针,有点疼,你忍一忍。”中年人拿出针头,一边擦碘酒一边提醒道。
严盛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刺痛从胳膊上传来,却总有些不对。
“啊,糟糕,糟糕糟糕,我怎么这么不小心。”中年人一个劲骂自己,严盛听到噼里啪啦一阵乱想,不用看就知道是器材被撞翻了的声音。
“你疼不疼?我打错了,哎呀,怎么会打错地方了?”中年人小心翼翼地往那个错误的伤口上吹气,像是在心疼什么珍贵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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