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说的是实话。”李天龙靠在后座的垫子上，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想打电话，迟疑了一下，最后发了条短信出去。
顾天师的事，可以麻烦你帮一帮忙吗？
李天龙的信息没发出去多久，黄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终于肯用自己的手机了？”电话那头的语气并不好。
“我只是，想尽一份力。顾天师帮了囡囡很多。”
“……”
黄灸沉默了很久才发话。
“你想我帮什么？”
“你不是，有那面镜子吗？荀先生说他要去找个什么东西，那镜子能用吗？”
“……我会想办法的。不过，你先回来，我们当面谈。”
“我还有事。”
“……”
“……我处理完就回来。”
“好，我等你。”
荀宁上了飞机，位置正好是靠窗的。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和顾雨洺去工作，也是坐着飞机。那时候顾雨洺还会用红线把自己一下子拉到身边。
被勒住弄出的痕迹早就不知所踪了。荀宁看着手腕发呆，总觉得凉凉的，好像有人在给自己抹药。
现在红线也没有了。
荀宁想着。
自从确定了关系，顾雨洺似乎总在营救自己和与自己一起营救他人的路上，都说谈恋爱是甜甜蜜蜜的，他们俩却老是在打打杀杀。
荀宁想着顾雨洺动不动冒出丑态而不自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国内的飞机时间不长，但到达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了。
荀宁下了飞机，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黄灸？”
“到了？”黄灸挑了挑眉毛。荀宁很久没有见到对方，总觉得对方和之前不一样了，眼神里也多了些疲惫，但总体心情还不错。
“黄灵找过你了？”荀宁问。
“小灵？”黄灸有些惊讶，“她……最近怎么样了？”
“他很担心你。”荀宁道，“对了，黄灵说你中了煞……还好吗？”
“你见到她，跟她说这事不用她管。”黄灸道，“行了，我先带你去烟三吧。不过你现在要去找什么？顾雨洺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被神器刺中，魂飞魄散了。”荀宁道。
“什么？”黄灸十分震惊，“他怎么会……可是这样的话……他不是……”
“绛妃说，这里有鬼市，或许能找得到办法救他。”
黄灸轻笑，道：“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
“已经过了中元，鬼市早就没了，你去了也没用。”黄灸道，“除非你愿意等到明年夏天。”
荀宁一想，的确离上次去烟三也有小半年了。一转眼，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没办法了么……”荀宁道，“上次来，不是还有个……客栈，那里不是……”
“时空交错之地。”黄灸道，“你也可以试试，但这就纯粹是碰运气。”
荀宁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希望不是最难受的，拥有希望之后兴冲冲赶过去才发现是空欢喜一场，才更加伤人。
“我至少要试试。”荀宁道，“我一定要救他。”
“顾雨洺也活了很久了……其实他魂飞魄散了也好，也不用再受苦了，也不用再受地府摆布，也不用总是被千年前的孽债折磨。”
“你会让李天龙死吗？”荀宁问。
“……”
良久，黄灸才道：“我会帮你的。”
黄灸带着荀宁，坐着大巴到了终点站，又一路辗转。
“往这边。”
眼看黄灸要走了岔路，荀宁提醒道。
“你倒比我熟。”
荀宁想到自己被法术逼迫着走到烟三县城的经历，心有余悸。
进了城，黄灸熟门熟路地找了几个店家询问，说了些荀宁听不懂的话。
“媚娘……就是客栈的老板娘，我打听到她在哪儿了，我们去找她要东西。”
“什么东西？”
“你以为她的店是怎么能交错时空的？”黄灸反问，“她手里有一块重丘石，是上古的奇石，就是那块石头起的作用。”
黄灸带着荀宁走到了洗浴中心，顺着边上半开的铁门进去。和外面的富丽堂皇不同，这里都是斑驳的墙面和早年的筒子楼。
黄灸在楼边看了几下，认了认楼号，看准了楼就带着荀宁上去了，一下来到了最高的五层。
这里的一切都挂着油烟和污渍，只有门边新装的门铃还保持着干净的白色。
黄灸按了几下门铃，门里传来一阵响动，来开门的是一个高壮的男人。
“干什么？”男人似乎没有睡好，有些不耐烦。
“我找媚娘。”黄灸道。
男人打量了黄灸一番，问：“找她干嘛？”
“谁呀。”女人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很快人也出来了。
荀宁恍惚觉得对方眼熟，想着应该就是那个老板娘了。
“媚娘，我找你有事。”黄灸道。
“哟哟哟，小外甥，多少年了，也没见你来看我呀。今天干什么，准备来寝取人妻吗？我可不依哦。”
男人没有说话，但明显脸色就难看了很多。
“滚滚滚，从哪来回哪儿去，别堵在门口。”男人作势要赶人。
“黄小三，你别在边上幸灾乐祸！”黄灸大叫。
媚娘的脸上满是尴尬，马上就把男人推回屋子里。
“行了，小外甥给我留点面子，我也没亏待过你啊。”媚娘靠在门框上说，“有什么事？”
“我想借一下你的重丘石。”
媚娘白了黄灸一眼。
“你妹妹真该好好治治你了，这话你是想都没想就说出来的，还是诚心想在我这儿找不痛快？”
“这件事关系到顾雨洺。”
“哦，他不是有新姘头了吗，还需要在我这儿做文章？”
“他对狐族有恩，还是你的老主顾。”黄灸道。
媚娘看了黄灸一眼，道：“你不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求求你，只要你肯借，我——”荀宁说道。
“这不是肯不肯的事情。我奉天庭之命看守灵石，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你们用？何况顾雨洺还是地府出来的人，身份未明，我这时候帮他不是作死么？”
“那你……”
“行了行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这事情不用再说了，顾雨洺那头是什么情况我也知道，我不会答应的。”媚娘转身就要回去，却忽然感觉脑袋上炸开了一束烟花，一下子昏迷过去。
黄灸看着边上的荀宁冷静地把符纸摁在媚娘额头上，又把对方扶在墙角靠住，震惊之余大脑一片空白。
“这符纸顾雨洺就留了几张，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你确定重丘石在这里面吗？”荀宁问。
“嗯，媚娘不会把石头放在自己看管不到的地方。”
“好，我进去找找。”
“还有刚才那个男人。”黄灸拉住荀宁提醒，“我去搞定他。”
“谢谢。”荀宁点点头，和黄灸两人一左一右朝屋子里不同房间摸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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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又来了，慌得一批，大家也要注意安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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