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黄灸在此起誓，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李天龙面色苍白，无奈地笑笑：“不用了，不用了……谢谢。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你有什么办法？李佳一的班主任死了，校方无一人出面应对。你的那些亲戚逃的逃，躲的躲，连你董事会的那些元老都要明哲保身把你推出去平事，你还想怎么讨回公道？”
“我……”李天龙惨笑着，看着黄灸，他的眼睛折射出灯光，倒映出模糊的人像，“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不怕，我一点都不怕。”
“李天龙……”
李天龙慢慢恢复了清明，他把黄灸推向房间外，说：“你走吧，我没事的。”
“李天龙，我留下。你说你想怎么做，我帮你。”
“不用，不麻烦了。”
“你……”
“不用那么歉疚，囡囡她……离开我这个没用的爸爸……对她来说才比较，幸运吧。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投胎……她这么可爱，一定能去个好人家。”李天龙顿了一顿，看黄灸似乎依然坚持，只好说，“那你，你……去帮我上柱香吧，我老婆……我现在没有脸见她。”
“我……”
“去吧，帮帮我。”
“好……那……我明天再来看你。”黄灸说着，打开卧室的窗户，“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对不起。”
窗帘扬起了它纯白的边角，李天龙呆呆看着窗户开着的方向，脑袋一片空白。
“他走了。”一个声音响起。
“嗯。”
“你不想报仇吗？我能帮你，我知道凶手是谁。”
“不用了，谢谢。”
“你总是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吗？那为什么对待害人的李天琦，你能容忍这么久？”
“他只是……走错了路。他虽然贪财了点，却是个好孩子。”
“他也是帮凶。”
“他没有杀人……谁都没杀……”
“你明明很清楚，却总是隐忍，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死去。但至少，你可以弥补自己的过失，把凶手找到，为女儿报仇。”
“警察会查清楚真相的。”
“是啊，他们会的。不过现在，他们正计划着把你女儿的尸体剖开来看一看，说不定她的身体里，就藏着破案的关键呢。”
“你说什么！”李天龙忽然激动地大叫。
“你听，那些新闻记者正躲在楼下的面包车里，大口嚼着饼干。他们一面玩着手机游戏，一面随时准备把即将出门的你拦在门外。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无数个问题，从你的出生，到你女儿的死，他们都调查得事无巨细。还有人正在敲击着电脑键盘，给自己今天的新闻稿以最后的润色。哦，对了，他们把你女儿的死称之为——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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