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芥沉默了。
“怎么了？”荀宁看荆芥脸色不好，关心地问道。
“没事……”荆芥叹气道。
荀宁忽然问：“秦光还在和你冷战吗？”
荆芥苦笑了一下，拿过小面包咬了一口，“差不多吧，他没和你说吗？”
“我……”荀宁想到之前去烟三镇的那一个多月，忽然有些心虚，“之前出了点事，一直没有和他好好聊，只知道他在家里关着。”
“他过得很好，你放心。”荆芥道。
荀宁听到这样的话，更心虚了，顺手就给秦光发了条信息过去问候一下。
“行了，走吧。”荆芥把面包吃下了肚，招呼荀宁道，“快中午了，先去吃饭，下午要早点进去，今天周五，除了警卫其他人四点半就下班了。现在是特殊时期，要是被当成贼或者商业间谍就不好了。”
荀宁点点头。
两人草草吃了点东西就进了地下层。除了地下一层是已经建成的室内停车场，其他的楼层都是需要钥匙解锁后沿逃生通道进入的。比起地上华丽的装潢和热闹的气氛，地下层就像是一个即将拆除的废旧工地，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些简易的大灯泡被钉在墙上充当照明设备，更像是一个刚刚挖开的巨大矿洞。
“这里是打算做什么用的？”荀宁问道。他之前有让小生查大楼的相关资料，但根本没有地下层的任何消息。
“不知道，我一向不关心这边的事。”荆芥道，“我问了父母，他们也只是说这里之前是计划建成后对外开放的，后来因为李大哥一力反对，一直处于半搁置状态。后来发现了那具尸体之后，唯一留下建设的施工队也停工了。”
“为什么要反对？是意识到什么不对劲了吗？”荀宁问。
“应该是因为承重的问题吧，地面建筑已经很高了，如果地下不把地基打实了，反而要挖空装修，会很危险。”
荀宁思索了一会，奈何他并不是建筑专业的，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荆芥说得对不对。
“要是觉得难受马上说，这里只有些简易的通风设备，都是定时关闭的，不知道会不会有缺氧的状况发生。”
两人就这样从地下二层开始检查，一直到了第十层。
“看出什么了吗？”荆芥问。
“没有。”荀宁道。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开学之后就去建筑系多旁听几节课了。荀宁想。
“那……是我们想错方向了？”荆芥道。
“或许是的。”
荀宁说着，又不死心地在这一层的墙边走了一圈。
“345，346，,347……”
“你在数什么？”荆芥看荀宁念念有词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我总觉得这个地方变小了。”荀宁一边数一边解释。
过了一会，荀宁终于转完了一圈，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可能是我的错觉……”荀宁道。
“那我们走吧。”荆芥说着，往逃生通道走去。只是他刚推开门，就呆住了。
“怎么了？”荀宁看荆芥站着不走，立刻警觉起来，他小心走到荆芥身边，就看到逃生通道里出现了向下的楼梯。
“我刚才……是触发了什么机关吗？”荀宁不由地说。
“要……下去吗？”荆芥问。
“下去。”荀宁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朝向下的楼梯走去，荆芥呆了几秒，也反应过来跟上了。
楼梯往下是一片漆黑，只有手机的灯光形成的一个小圈。荀宁和荆芥一前一后慢慢往楼下走，在转弯处还仔细照了照，希望能发现些什么。
“我们这样作死好吗？”荆芥道。
“这个你拿着。”荀宁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张黄符，“顾雨洺给的，有什么妖魔鬼怪你就贴它。”
荆芥咽了口口水，接过了黄符：“谢谢……这个真的有用吗？”
“当然……”荀宁说道一半，就感觉灯光照到了什么发亮的东西。
荆芥看荀宁的反应，拿着黄符往四周不停张望，希望能觉察出什么东西来。
荀宁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只能继续前进：“可能是我看错了……继续走吧。”
荆芥点点头。但其实两人心知肚明，这不会是看错。
两人又走了一段楼梯，来到了第二个拐角，这里依然只有光秃秃的墙壁，并没有出现第十一层的门。
荀宁用灯光照了照四周，果不其然，他又感觉到了那个发光的东西，只是那光转瞬即逝，一下子就没有了。
楼梯一直往下，每一个拐角都会遇到同样的情况。在重复了十几次后，两人都有点累了。
“休息一下吧。”荀宁摸了摸台阶，一屁股坐了上去。灯光闪过的瞬间，他的心里感到一丝异样，却忽地就没了。
“好。”荆芥也靠着荀宁坐下了，“对了，几点了。”
荀宁愣了一下，看了看手机，“两点半，还不算太久。”
“我还以为晚上了呢……”荆芥笑了笑，“这里太黑，我都有点错乱了。”
“说不定运气好，我们回去的时候还能赶上晚饭。”就是不知道是哪顿晚饭了。
“你和秦光……”荀宁犹豫了一下，忽然就不知道怎么问下去了。
荆芥也没有接这个话茬。
荀宁也不知道怎么继续，只能干巴巴坐着发呆。
嘭！
手机忽然闪过一阵火花，荀宁反射性地将它往前一扔，手机在空中发出一阵碎裂的声音，沉寂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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