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宁出门时,那些村民已经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几个路过的人看到荀宁,也只是瞥了一眼,没有什么反应,完全没有之前那种激动的样子。荀宁试着问了过路的村民几个问题,但没有人搭理他,只是劝他不要和顾雨洺那个恶魔为伍。
一时之间,荀宁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他想起那些推理小说和游戏,往往都会在失去推动力的时候产生新的条件或矛盾,但现实却和做研究一样,所有的线索和进展都要自己去发现。他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尽可能多地在村子里逛。一段时间后,他已经很好地对村子的道路和房屋分布有了了解,基本的思路也有了。接下来就只能穷举了,尽可能探索所有的可能性,再加上难以捉摸的运气,早晚能够得出结果,不过……如果能把过程加速就更好了。
荀宁回屋的时候,那个男人还没有清醒。
“你把老子当什么了?”顾雨洺质问道。
“嗯……外挂软件?无人机?雷达?”荀宁想了想说。
顾雨洺气得吹胡子瞪眼,不过现在作为少年的他,只剩下了一半的功能。
“我也可以人工慢慢探索,但是这样时间会花费太多。”荀宁皱着眉头,“你真的做不到吗?”
顾雨洺也知道荀宁是担心好友,心一软,就答应了:“我试试吧,我不清楚我的法术会不会被发现。”
“谢谢。”荀宁松了口气。
“你找点纸来吧,折一折,折成能飞能跑能跳的都行。”顾雨洺道。
“千纸鹤?除了宝塔我只会这个了。”荀宁问。
“可以。”
荀宁顿时忙碌了起来,他先是在小卖部找到了几本练习簿,后来又找到了一些旧报纸。
“就搜索这个村子?”顾雨洺问。
“能进别人房间吗?”
“我可以,但是你走了之后我试过灵魂出窍,这些村民能够看到我的魂魄,这个很棘手。”顾雨洺道,“纸鹤的隐秘性会好点,跟人进屋应该不会被发现。”
“我折好一只了,你先试试?”荀宁递过那只千纸鹤。
顾雨洺点点头,看着荀宁做的简易地图,嘴里念气咒语,不一会儿,纸鹤就扑腾着翅膀在空中盘旋起来,荀宁把门打开一条缝,纸鹤就飞了出去。过了一会,顾雨洺忽然说:“那些人看不见,你继续折吧。”然后自己就躺倒了床上,悠闲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别睡了,先帮我裁点纸。”荀宁把剪刀扔到床头,还正好磕了顾雨洺的脑袋一下。
“靠,老子又当雷达又当剪刀手啊。”顾雨洺不服气。
“不愿意吗?那算了。”荀宁叹了口气,坐到墙边的地上自己剪起来。
顾雨洺不知怎么的,看着荀宁一个人孤零零剪纸,反而觉得是自己错了。
“你……跟我说啊,怎么剪。”顾雨洺支支吾吾的说道。
荀宁温柔地笑了一下,把剪刀套在顾雨洺还没完全张开的手指上,又拿出一张纸,沿一边的角折出了一个等边三角形。
“你沿着这个边,往这里剪,边缘毛一点没有关系。”荀宁把手搭在顾雨洺的手上,拿着折好的纸一边剪一边教。
荀宁靠在顾雨洺身边教他,温热的皮肤贴得很近,鼻子里呼出的热气不时吐在他的耳边上。
“没懂吗?你是不是把技能点全部加法术上了,手工这种入门级物理作业也不行了?”荀宁问到。
“你走开,老子厉害得很!”顾雨洺一把推开荀宁,自己拿着剪刀开始吭哧吭哧剪纸。
荀宁也没有再质疑他。但很明显,自己手上拿到的前几张纸,都呈现出一副扭曲的多边形形状,直到第十几个的时候,才慢慢变成了标准的正方形。
顾雨洺一鼓作气把手头的纸都剪完了,就凑过去看荀宁的情况。只见荀宁还在认认真真折纸,地上整齐地摆了一块由纸鹤构成的矩阵。
感受到顾雨洺的靠近,荀宁瞥了眼地上,说道:“已经三十一个了,加上飞出去那一个,一共三十二个。永和村一共三十四户人家,加上一些地面和其他进人的地方,还要多折点。”
“哦。”顾雨洺点点头,他默默念咒,那些纸鹤就一个个按顺序飞出了屋子。工程还在继续,荀宁一直在折,而顾雨洺则时不时念咒让纸鹤飞出去,空闲的时候,就看着荀宁折纸。
很快,第一只纸鹤飞回来了。
顾雨洺把荀宁之前画好的简易地图拿出来,拿到荀宁跟前,指着边角的一间房说道:“这个,没线索。”
荀宁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记一下。”
顾雨洺翻了个白眼,往代表房子的正方形上画了个大大的叉。
又过了一会,后面的纸鹤也陆陆续续飞了回来,有的没有线索,有的带了一些零碎的信息。顾雨洺勉强记了一笔,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荀宁。”顾雨洺忽然叫道。
荀宁转过头,手里还在折着纸鹤。
“好像找到秦光了。”
两人跟着纸鹤到了发现秦光的房屋面前。这时候,道路上已经没有人了,依然昏黄的天色下,一切都归于宁静。
“直接进吧。”荀宁道。
顾雨洺同意,本来他就不受待见,既然跟来了,没必要先礼后兵,直接上就行。他看荀宁想撞门,便摆摆手,让荀宁退后。
“让你看看老子的威力。”顾雨洺挑了挑眉毛,退后几步,抬脚往门上踢过去。一阵强风刮起,门被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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