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宁小心翼翼将实验室的门关好，又轻手轻脚锁上门，他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顾雨洺就在旁边看着荀宁完成全套动作，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怎么样，货验好了，合同签不签？”顾雨洺问道。
“签。尊敬的顾先生，我已经把签了字的合同准备好了，您随我一起去拿吧。”荀宁毕恭毕敬地弯腰，伸手准备为顾雨洺带路。
“看来你真挺喜欢搞研究的啊，这态度转变得比喝了孟婆汤都大。”顾雨洺感叹道。
“顾先生说笑了，这边请。”荀宁笑吟吟看着顾雨洺。
“行了行了，你恢复正常吧，不需要用这种态度恶心我。”顾雨洺没好气地说。
“哦。”荀宁应了一声，没理顾雨洺，自顾自转身走了。
“噗。”小贪在一旁捂嘴偷笑，光荣地得到了顾雨洺的一记眼刀。
“这次的委托人叫李天龙，是子木集团董事，由陆清长老介绍来的。李天龙的基本资料我已经收集好了，你们看一下。”小贪把两份资料分别递给顾雨洺和荀宁，又重新讲解起来。
“李天龙，男，36岁，已婚。为人不错，没做过什么坏事，靠做红木家具起家，近几年开始转战房地产开发。周围人对他评价都不错，但是蛋糕分得太大了，保不齐得罪过谁。他妻子叫刘雪，是个专职的家庭主妇，结婚前一直在读大学，勤工俭学那种，家里父母都是打工的，独生子女家庭，没什么其他背景。刘雪大学毕业后就嫁给了李天龙，之后和娘家的亲戚联系就少了。两年前刘雪的父母相继过世，她没继承到什么遗产。李天龙亲戚很多，走得比较近且还活着的有一个堂弟、两个堂妹，都属于混子，多少能做点事，但贡献不大，李家现在基本都是李天龙在撑着。”
顾雨洺撇撇嘴，嘟囔道：“这种人最烦了，活着就招人记恨，捉多少次鬼都没有用。陆清那小子整天在想什么，给我介绍这种生意。”
“陆清长老的曾孙已经三岁了，子木集团最近新开发的一处房产是学区房。”小贪解释道。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荀宁在一旁感叹。
“多大年纪了还不安分养老，拿我去给金主献宝算什么。”顾雨洺翻了个白眼。
“李天龙家闹鬼，是从一年前开始的。一年前的春节，李天龙带妻子女儿一起去芬兰滑雪，在国外住了半个月，回来之后家里就出现各种灵异现象，接着就开始死人。先是长辈，李天龙的一个太奶奶，然后是双亲。再之后就开始死小一辈的，李天龙的大哥，一家人除了一个十四岁的小孩，都死了。上个月，李天龙的妻子重病不治。最新的情况是，李天龙的女儿从前天晚上起开始发低烧，一直反反复复。”
“人家这么可怜，你们还要去赚黑心钱？”荀宁一脸不认同。
“我们是去捉鬼。”小贪提醒道。
“安慰剂效应是有一定疗效的，但是生死有命，如果不找出真正的原因，只是一味用这种行骗的手段做所谓的治疗，只是本末倒置而已。”荀宁看着顾雨洺，眼神中透露的意思，俨然是希望顾雨洺能够早点收手，最好还能投案自首一下下。
“如果你还想和那套仪器多合作合作的话，还是对我好一点。”顾雨洺威胁道。
“哎。”荀宁一脸惆怅，夸张地叹了口气说，“我对你好你不要，现在我认真劝你你也不听，真是不好合作。”
“你继续！”顾雨洺指了指小贪，语气十分不快。
“一年多以来，李天龙逐步把集团的一些事务分给了信任的属下，但依然是一把手。死人的消息一直被封锁得很好，没有泄露，也没有造成集团的股票走势动荡等其他不良影响。相反，这一年里，李家的事业开拓得很好，原本家具这一块也没有落下。”
“不是竞争对手咯？”荀宁说道。
“可以这样推测。”小贪点点头，继续说，“李天龙寻求过很多方面的帮助，警察、医生、建筑工程师、检测机构、风水师、命理师还有高僧。”
“高僧？他们还接这种业务。”顾雨洺颇为惊讶。
“无去僧人。”小贪补充道。
顾雨洺了然：“我说呢。”
“基本每次李天龙寻求外援后，都会好一阵子，但是后面又会发作。而且每次奏效的时间都在缩短。”
“照理说这些人都不是一个层面的，每次都有用，用场却越来越小。只能说……幕后黑手越来越大胆了？或者是越来越急了？”荀宁忍不住插嘴。
“我以为荀宁先生还要维持自己的科学家地位一会呢。”顾雨洺挖苦道。
“作为一名科研工作者，探寻真相是本能。”荀宁不慌不忙地回应。
“李天龙那边已经几次来电话询问了，我订了明天的机票，上午十点整。”
顾雨洺表示知道了，起身便离开了办公室，出门前还特意看着荀宁得意洋洋地说：“明天记得准时到，还有，见到我的时候别惊讶。”
荀宁莫名其妙，只当顾雨洺的话是放屁。他起身也想离开，却被小贪拦住了。
“荀先生，还有一些事项是你必须注意的。”小贪边说边示意他坐下。
“什么事？”
“我已经把顾先生和你的行李办理了托运，明天会准时送上飞机。你不需要带多余的日用品或者衣物，我这边都会提供好。从顾先生离开本市起，他的衣食起居都要由你全权负责，包括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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