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是许多尸体塞满的,软下来的尸体一直长到银白色的月亮圆心中,它呈现一个完美的锥形,像从地表升起的庞大而肃穆的死亡碑,黄色的柴油如水幕从天空中倾盆浇下,分道流满山脉,脸上抹着多色油彩的野人们在山脚处站成一圈,对着尸山吹起长长的哀悼号角,用木茅击打地面。
咚咚咚,火把已备好,拴在飞舞的长绳上挥舞成圆,是火做的盘月,随时准备向山顶掷出,引燃腐朽。这时,尸山中有一个人活过来,他是活的,在死的山上苏醒,在离地面遥远的半山腰摇着手臂,嘴里呀呀呼救,在空阔的大地上发出清晰的声音。
“别……”
司提泛慢慢走过去,追上去,要阻拦野人的动作:“别!住手!”
野人没有听见,木茅敲击地面的节奏加快,咚咚咚咚咚,从地的四极站起来持枪的天使,他们动作统一地举起步枪瞄准活过来的人,上膛。
司提泛跑,尸山便极速迫近,又在他面前轰然倒塌,几十万的人体坠落,他曾经杀的人,见过的面孔,忘记的,愧疚的,统统向他砸来,他的骨头折断,他的伤口糜烂,他的双眼凹陷,他的牙齿掉落。
司提泛被石头砸死了,东喀尔巴阡山的一个无名山峰刚刚移动了五十米,埋葬了一个活人。
吉川上志跟着雅尼克上了车,有些忐忑地问他:“那,加拉赫先生怎么说呢,今年的圣血礼可以来到东京吗?我们整个城市都做了很多的准备,非常充分的安全策略,公共设施和商户的紫外线全屏蔽覆盖达到了98%的普及率,白天行走在路上都没问题,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
雅尼克长了一副精明面孔,用他眼间距略窄的双眼轻蔑地看了他:“你现在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
“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就急着要好处,不是忠心者的姿态。”
吉川有些尴尬了:“这……”
“如果你杀了李英,或许还有点可能。”
“杀李英?”
吉川上志心里一喜:“啊呀,有这方面的计划吗?什么时候开始?我很乐意帮忙,随时都有空。”
雅尼克对他微笑:“我没空。”
抵达J市边界已是傍晚,张小瓷想到赵无眠曾经带着钱里来过自己家,为了安全起见,云琅跟他商量先一同回特V区,之后再悄悄搬去别的地方。
“新家能让我定装修计划吗。”
快降落时,李云琅双手合十跟张小瓷请求:“就大门口设计,让我来,我需要发言权。”
张小瓷本来想说行,又一想不对:“大门口一般放鞋架子,你设计啥啊,在门上贴个福吧。”
李云琅:“就我们家那种啊,类似新中式的影背墙。”
张小瓷:“什么家庭条件啊,租个一室一厅弄个影背墙。”
李云琅:“什么家庭条件啊,你跟我住还租一室一厅啊?”
张小瓷的脑回路一直在另外一条线:“那你两室一厅是想跟我分居呗。”
李云琅:“?”
李云琅:“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张小瓷气鼓鼓揣着手:“你就是不想跟我睡觉,一定是这样的。”
李云琅冷笑着帮他系上安全带:“你就是有病。”
飞机在地面摩擦滑行一长段时间,擦得耳朵疼,张小瓷抱着毛毛下梯,猫又跑到他头顶蹲着,好似一顶法式遮阳帽。于戚穿好衣服出来了,单从外表看着已经恢复健康,就是下舷梯时脚下发软,踩错了边,险些滚下楼梯。
李云琅抓住他胳膊,掺着人走,张小瓷见状也去扶着他,于戚就被俩人不和谐的身高差不舒服地斜驾着,形成一个从低到高的信号格。
虽然已向李云琅道过歉也道过谢,他仍觉先前在家里跟他吵的那一架有失风度和关系,这会儿跟他商量:“请你喝两杯?今天不成了,眼睛泡久,感觉眼皮里有疙瘩似的。”
李云琅:“没事吧,用我戴森吹一吹,三千块的风吹过你的眼就好了。”
张小瓷有点好奇:“可你不是能操纵风吗,也要用吹风机?”
他不知道李云琅每次使用力量都需要耗费体能,这种消耗只能通过食物补充。
“你这话真是,我、我给你做饭开排风扇都不应该,”李云琅怪他没心没肺,不知道心疼自己,“呛死你得了。”
于戚帮腔:“我们家条件好,就想浪费电……你怎么还做饭了?”
李云琅:“对!……我为什么不能做。”
于戚:“都自己做了,会让请来的服务员心里不舒服的。”
李云琅:“我可以使唤他们去交电费啊。”
“等你想起来,李云过都饿死了。”
张小瓷听着有点楞,电费在取工资的时候自己交就好了呀,然后想起李云琅没有工作,默默闭嘴。
于戚突然低声说:“对了,你看,那五百万……”
李云琅一昂首,快速拉开距离:“真不可能,我手急眼快都花了。”
“啊?花哪儿去了?”
钱是于戚跟着李英一点点赚的,工薪族正经拿的工资,虽说此外还有股份红利等等入账,但大多购置了喜欢的物件,存款就这么让他亲兄弟套走了,还是很心疼。
李云琅说:“就你李叔的那个商业顾问啊,让他们帮我规划呢。”
于戚听得一拍大腿,脑仁嗡嗡响,又气又悔:“找他们干嘛,你找我呀,我佣金就收百分之三,他们跟你熟也得收到八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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