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挖空心思数了一下菜单：“糖醋里脊油焖大虾宫保鸡丁九转大肠……”
张小瓷停了，他觉得哪里不对：“您这个能消化得了吗。”
于戚：“…………”
李英见到这类不受教的孩子完全没有耐心，话不多说直接用茶杯扣桌。
于戚拉着张小瓷把他连人带车交回保镖手里，说着“我们不要新手”就关上了门。
保镖又提着张小瓷后颈的领子把他赶到了门口，门口俩保镖又把他驱赶到了走廊上。
他公爹评价第二句：“看着是傻子，也真是傻子。”
张小瓷还哼哼唧唧骂他呢：哦哟，老乡的架子好大呀，切。
一顿饭没吃完，于戚二度打开了门，李云琅抱着毛毛直闯进来，喊道：
“你能相信吗！我的猫居然在行李箱里，还吐了一路，我打开都要晕过去了！”
肥头大耳的金渐层看见于戚又想起他跟李云琅吵架那事，伸出爪子就要挠他，竖着瞳孔立着胡子，发出恐吓对方的战斗声：“喝哈——叱！”
紧接着它又看到不远处喝茶的李英，爪子一缩歪歪脑袋眨眼：“咪MUA。”
于戚见这个势利眼儿当然不乐意了：“这么脏快拿出去，吃着饭呢！”
李云琅：“哪儿脏了，它全蹭我衣服上了，自己可干净，气死我了。”
他转头便求：“爸，借我套衣服穿穿。”
李英也不避讳，只是回想起来自己的大件行李都沉在海下泡着，没抢救出来。
“好像还真没你穿的了，戚儿应该有吧？”
李云琅倒嫌弃起于戚过分修身的样式，把人的腰和腿凸显得瘦长，不够MAN。
“他衣服太……了。”
于戚：“你把中间省略号给我补上。”
李云琅：“每个人风格不一样嘛，尼四个歪果仁！适合尼的不适合窝，Ok？”
于戚：“尼也四个歪果仁，尼忘了马？”
他认定李云琅对自己的审美有异议，把行李一敞，指着：“挑！不穿不能走！”
李云琅唉声叹气五分钟翻到件百搭的白衬衣：“就这个吧，咱俩肩宽裆宽真不一样，我再去别人那里找找。”
“肩宽我承认，裆宽是怎么样你回来解释清楚。”
“不用了谢谢我走了。”
他说着又提着毛毛去找他弟，好像上门要万圣节糖果的捣乱小学生。李云过睡得迷迷糊糊把衣服撒在床上，人倒回被窝里：“都这呢，你能穿的就是那些皮的了，我继续睡。”
他哥一边挑一边更嫌弃：“不是我说你，你这都带的啥，没一件正装，怎么还有……《人类规划2》，《活尸重袭》，《冻血4》？”
李云过哼哼：“嗯……”
李云琅不爱玩单机，对只能自己默默升级搜集线索的都不感冒，他看着游戏碟片上的故事简介大发议论：“听听，‘地球冰川纪再临，人类和动物相继被饿死冻死，大部分能源冻结关闭，每天只有在太阳升起后的四小时内可以活动，V族该如何生存下来’……这他妈居然是个V族生存游戏，还出到4，我惊呆了。”
毛毛：“呜咪——！”
李云过蹬了一下被子：“好吵啊你，出去看！”
“我再看看这个《重袭》呢，嚯这大标签，去年GamePlaneT下载量冠军哦。说‘科学家们模拟双V细胞研制出了人类增强药剂，但是喝下后只能强壮300天，之后改造人类就会病变为吃V族的活尸’……等等，空口吃V族这不是我的设定吗，‘政府用这些强化士兵跟V族进行战争，然后把过龄士兵空投到英国塔林区’……这游戏编剧真是个懂人才资源管理的孬种啊。”
“干嘛啊！”李云过怒气冲冲扬翻了被子，跳起来说他：“自己看就是了，吵我睡觉干嘛！”
而后自暴自弃地揉了两下头发：“唉，算了，机缘就是这样吧。”
李云琅：“？”
他干得坏事太多，丝毫不内疚把弟弟吵醒，又去看另一张《人类规划2》的剧情：“‘你乘坐的船发生船难，幸好跟十个人类一起留到了某座小岛上’……哎？”
李云过一把夺走，把游戏盘扔到行李底下，解释道：“这个太残酷了，不适合你。”
李云琅已经觉察到内容中的不妥，认真道：“云过，它已经属于教唆犯罪了，这种游戏公司很没道德观念，它的游戏不要玩。”
李云过：“已经被下架啦，公司也被告倒闭了……其实内容就是模拟经营，能看他们生很多孩子……”
李云过的世界观是被很多东西拼凑起来的，他正处在选择和建立中，常常矛盾，谁对他吸引力强，他就对什么思想感兴趣。
他哥听了更火，下了禁令：“以后别玩这个，对你成长不好。”
徐哀都不知道亲儿子在玩什么，长兄就像三个妈，李云过不耐烦道：“知道了，你赶紧拿着衣服走！”
换上弟弟唯一的大号外套，李云琅来回照镜子，皮衣背部有密实的重工刺绣花纹，似乎是哪个游戏里的花哨怪兽，又长翅膀又长角，完全穿不到那正式饭桌上，还不如张小瓷的阿迪达SEI。
李云过在刷牙，含着牙膏从背包里给他找到个马鞭链拴在裤腰，给他找了个顶针一般的做旧银戒，末了含糊地说：“最重要的，是提升整个气质的装饰。”
李云琅觉得还少了点什么：“那不够，你再给我把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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