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星星的干净夜空下，体院操场，小A和司阎相对而立。
司阎面带渗人微笑。
小A面无表情，小腿轻轻颤抖。
许久的沉默后，小A清了清嗓子：“你今天跑步……跑完了？”
“跑跑跑，还跑nmb！”司阎顿时爆发了，“你怎么回事儿？！”
小A让司阎出面解决这件事就想到司阎会从赵刚那里知道什么，他和王识青谈完，意料之中收到了司阎的消息。
他到操场的时候赵刚已经被打发走，现在这个角落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我怎么了？”小A叹了口气，转身靠在了双杠上。
“别装傻。”
司阎在他背后说：“有能力镇鬼，你不是乐园的人。”
小A沉默。
“哪里来的？”司阎猜测：“Ⅳ级、Ⅲ级、Ⅱ级？”
接触到法则、能“开门”的人作为统治者，把所有已知的世界按照强弱排序，依次分为Ⅰ级、Ⅱ级、Ⅲ级、Ⅳ级、Ⅴ级和末等。
已知里末等世界是最多的，每个末等世界里都是一片混沌。里面没有文明和最基础的秩序，所有的原住民都丑陋而畸形，按照原始的丛林法则生存。世界法则力量薄弱，没有什么征服的价值。
末等世界往上，Ⅴ级有了初步的文明发展和秩序形态，与末等世界相比从混沌进化到了蛮荒；Ⅳ级世界起文明和秩序已经相对稳固，法则赐予原住民能在世界中活下去的特殊力量； Ⅲ、Ⅱ、Ⅰ级世界法则的威力和原住民的实力依次增强，而所有能触摸到法则的存在，打开门的统治者几乎都出身于Ⅰ和Ⅱ级世界。
已知中Ⅰ级数量最少，末等世界数量最多。但这不代表它们的真实数量——能被纳入统计的都是统治者的脚步涉足过的世界，还有一些世界，连统治者的实力都不足以窥探，它们被称为禁区。
乐园因为自身的特殊性没有评级，独立于所有世界之外。
“猜错了。”小A趴在双杆上，“我是这里的土著。”
“别搞笑了。”
司阎上前一步，提了提小A衣服上的兜帽：“有法则能力，知道‘乐园’……你从哪个门进来的？”
小A转过头，无奈地看着他。
“那不是法则能力，天生就……哎，我真是土著。”
司阎松开手，被提起的兜帽自他手上滑落，正好盖在小A的脑袋上。
他也看着小A，眼神认真：“你想想你这个说法有可信度吗？”
兜帽松松兜着小A的脑袋，掩了一半额头，小A的眼睛藏在阴影里，下半张脸**场亮起的夜灯照出冷质感的白。
他和司阎无声对望，单薄的唇线抿出略显锋利的幅度，半晌抿紧的唇松开，小A笑了笑。
“真的，阎哥，我都把你骗来救赵刚了，没必要瞒你。”
小A说：“我从小就知道很多东西，知道你们，也知道乐园……我和这里别的人有点不一样，但我真的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的。”
“我有自己的学业，有父母，就想在这里普普通通过一辈子，没想过别的。”
这回换司阎沉默。
“你知道我是谁？”过了会儿，司阎开口。
“啊。”小A点头：“司家的继承人，门二代？”
“那你知道的还挺多。”
司阎问，“怎么看出来的。”
小A看着他，神秘地招了招手。司阎靠近，听见小A附在自己耳边轻声道：“……上次在废弃的老操场，我撞见你救陈晓了。”
“去你的。”司阎笑了，搡开小A：“我以为你他妈有什么手段。”
小A顺着他的力道倒回双杠上，扬着嘴角。夜灯在地面上投下他们的影子，短暂的安静后，司阎抬起了手。
他的手指点在空气上，自上往下划了几道。最后一笔收尾，半空里一抹暗橘色的光亮起，亮光顺着司阎先前指尖滑动的轨迹游移，一列文字悬空浮现在小A和司阎之间。
这字小A看不懂，他询问性地看向司阎。
“通行证。”司阎道。
“非要说自己是土著，那乐园的通行证估计是没有了。”他朝着那列字抬了抬下巴，“赶紧的拿走，这种话只有我信。到时候再撞见个谁，没有通行证你看你能继续在这儿待下去吗。”
小A笑着去抓悬在面前的通行证，暗橘色的光在他手中消失：“你也不信。”
司阎叹了口气，隔着兜帽按上他的脑袋揉了揉。
“我信不信不重要。”
“是。”小A应到：“你护着我就够了。”
司阎收回手：“你想得美，老子凭什么护着你。”
小A笑了两声。
“阎哥。”
几秒后，小A问：“你在这里，那你们家现在谁在守门？”
司阎看了他一眼。
“我没别的意思。”小A说：“只是……你看见了，现在乐园有‘鬼’。”
乐园没有鬼。
这是乐园的特别之处。
“不一定是我们家的门，也不一定就是门出了问题。”司阎皱着眉头。
“我知道，但是肯定出了什么事。”
小A拍了拍司阎的肩：“我认识了一个人，叫王识青。他死在了两年前，借用凶手的人皮活在世界上。”
“你的意思是……他两年前就变成了鬼？”司阎看向他。
小A点头。
乐园的变化不是最近才发生的，在他们没注意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在一点点改变。
司阎沉下脸，神情变得严肃：“再看看，我会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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