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些人却没有料到，原本定的给他的男主角虽然没有了，澹台南水却大方，分手费是另一个男主角。虽然还要试镜，可殷照还是准备拼命争取的。从今之后只能靠自己，他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澹台南水爱用流量，他就是流量。
至于周云嘉……顾云嘉，他一向不关心别人的事，对于这位正主更是本能的想要退避，根本不愿面对。比不上就是比不上，承认了不丢人。但他受不了对方身上的温柔气息，即使感觉得到顾云嘉心中并无芥蒂，也知道自己不该继续碍眼。
别人温柔，或许他也会心生亲近之意，可那是顾云嘉，殷照没有那么厚的脸皮。他是见不得光的，顾云嘉越是光辉灿烂，他就越是不能靠近。
不仅不能靠近，甚至心底还要埋怨，何必对自己和颜悦色？
这样稀里糊涂吃了一顿饭，殷照早早被安排到客卧，怎么也睡不着。他平常不会乱走，可是客房里也没有什么好打发时间的，外面的雨还在下，他心里烦躁又不想玩手机，于是翻身起床，踩着拖鞋下楼，从大厅的侧门出去。
那外面就是一条木质走廊，有一米多宽，本来就是准备了喝茶赏景的，还放着藤椅。殷照想得挺好，觉得自己年轻人不怕冻，待一晚上也无妨。却没料到一拉开门发现外面亮着灯，顾云嘉就裹着毯子坐在一张藤椅上，藤制小茶几上面还放着一套茶具，倒出来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殷照一愣，想要后退又来不及，顾云嘉已经转过脸，一双眼睛黑得像墨，面容在夜雨之中被灯光照亮，肤色如玉像是内蕴光彩，几乎是看不出毛孔的，整个人就像是一盏迷途之中点亮的灯。
进不得也退不得，殷照尴尬万分，撑在门上的手很快就出了点汗，见顾云嘉不说话，似乎等着自己解释，干巴巴道：“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先走了。”
说着就要关门，顾云嘉却半撑起身，简洁地说了句话，把他拦住了：“我也睡不着，你进来吧。”
殷照实在没经历过太多本来应该有利益之争甚至感情纷争的人却对自己温和以待这种事，毫无经验，稀里糊涂就坐在了顾云嘉身边，腿上甚至还盖上了对方分过来的半条毛毯。
顾云嘉专心从紫砂壶里倒茶，龙井香味淡淡散开，是澹台南水的好茶。想起餐桌上那几道滋补的菜，再看到茶，殷照也不由想，这才是老情人的底气，换了个皮囊也敢随心所欲插手。
接过微烫的茶，殷照坐姿端正，简直就像个准备挨训斥的小学生。顾云嘉也算看得清，抿了一口茶水，柔声道：“你和南水的事，我都知道了。”
叹息一声，殷照心想，来了来了这就来了，正房太太的训话来了！
他苦中作乐，顾云嘉想的却是说清楚就没事了，继续往下说：“他对我的心思，我也知道了。我们是很有默契的，所以从前他没有提，以后也不会提。你不必担心会牵连到你，本来也就什么事都没有的。”
殷照听出这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却反应不过来，呆愣愣的看着对面的人。
顾云嘉往他脸上看了一看，又摇头：“这些事发生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怪不得南水，只是你毕竟还小，早早被他看到又圈养起来，移了性情，毕竟不好。以后一拍两散，未必没有自己的运道。”
说着拍拍殷照放在扶手上的手：“都会好的。”
这些话就几乎都是虚的了，殷照心里清楚。对方心里未必真的觉得自己有那样的运气，只是不想他走上捷径食髓知味就再也改不掉。
周云嘉要是活到现在，说不定粉丝都叫他老艺术家了，对他卖身这件事不赞同也是可以理解的。殷照这么一想，那种无形的压迫感似乎就退了些许，不过另一种感觉就翻了上来：感情他面对的是个真正的老干部？
年轻人心情复杂，翻来滚去像是壶里的开水，但容貌着实不俗，坐在夜雨明灯背景下更加好看，顾云嘉在心里习惯性思索光影分割，镜头取舍，恍然惊觉，这是很像自己的脸啊，可殷照洗尽铅华回归本真，神情又带着倔强，反而叫他忘记了这个事实。
而殷照走了神，不自觉说出一句话，却是后知后觉的：“你真的是……他？你们难道从来没有在一起？”
顾云嘉愣了一愣，笑起来：“没有。”
竟是丝毫不留恋的样子。
殷照以眼神表达：你是不是有点无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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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么问题来了，你们二位谁是这个被观的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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