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没有恨上周云嘉，毕竟完美男神并没有做错什么，要怪只好怪命运。
说来殷照其实并没有过分像周云嘉，刻意仿妆，行为举止也一味模仿之后仍然有违和感，何况清清淡淡站在顾云嘉面前。所以四目相对，他并没有预料中十分古怪的照镜子感。
于是更加觉得殷照那种被训练出来的相似十分不自然。他是眼光毒辣且见惯世情的人，心里从来都把自己放在年长者这个位置，却不料在殷照看来他也一样是年轻人。
新换了身体，毕竟十分不习惯，殷照虽然不知道内情，更不知自己真正的身份，顾云嘉却也不好多说，闻言只是笑笑：“这也很正常的。”
态度平和，殷照就又看了他一眼，十分刻意：“你也不是粉丝，为什么来看他？”
倒是闭口不谈自己为什么来。殷照并不知道这人是否认识自己，但在正主墓前，总不好自我介绍说我是地下之人的替身，于是略过不提。
顾云嘉又笑，短促像旋开旋落的花，小小一朵。见了虽然如沐春风，是很令人生出好感的，但终究太短暂，殷照捏过烟头的指尖微痒，麻酥酥的，很想伸出手去做点什么。
这人看起来毫无威胁性，内敛表现到了极致反而令人想要侵入他的安全区看看他会怎么反应，就好像戳一只团起来收紧利刺并不嚣张的刺猬。
殷照偏爱作死，明知有刺也手痒。
顾云嘉不知他在想什么，半真半假答道：“五年了，我只是觉得什么故事都应该有个结局。”
确实，毕竟他不能一直回避自己曾经死过一次的事实。
殷照变色，神情沉重许多，但却不再问了，甚至也没有问陌生人的名字。
这倒是给顾云嘉留下了好印象。
当时两人其实也没有说太多话，即使对澹台南水复述，也讲不出太多。细微感触，只有自己才能体会。
两句话讲完，顾云嘉也叹气：“我是想过来了会遇到他，但也不是一定的。除了这个机会，我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不惊动太多人见到你，又不引起怀疑。”
澹台南水何等敏锐聪慧的人，又太过熟悉这位朋友，当即察觉顾云嘉更深的心思，一眯利眼：“你已经决定给姓顾的继续做弟弟了？”
真是一针见血。
顾云嘉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平淡解释：“毕竟占了人家的身体，该承担的责任总是要承担的。”
澹台南水用力皱眉，极其不悦，语气也重了几分：“那有和你有什么关系？他根本不是你啊！难道有我在你还怕不能脱离家庭吗？”
外头传的消息太多，又是合作伙伴，澹台南水当然知道顾云嘉和哥哥顾云舟根本不是一个妈生的，只是因母亲早死而被接进家里，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声音，更从不露面。
都被弄到英国学什么艺术史了，怎么看也不会给培养的机会，当做大小姐养了。这哥哥能是什么好哥哥？
顾云嘉只好叹气：“他对我，确实不错的。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我要是需要帮忙，自然不会不告诉你。”
曾经的周云嘉因原生家庭吃过大亏，所以也不怪澹台南水对此敏感。毕竟对于自己而言是久别重逢，澹台南水也不再多说，硬是忍住了：“我相信你。”
随后硬邦邦地转移话题：“《奥古斯都》，你究竟怎么想？反正现在向我放过你是不可能了，这个项目我一定会做，而且你一定会来。”
金主爸爸就是这么权势滔天。
顾云嘉料到他不会轻易放弃，也没有多费口舌，径直点头：“好啊，拍是可以拍，但不能重拍，另开一条新剧情线。”
澹台南水脸色一变，惊讶：“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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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初遇，真是攻受初次见面最奇怪的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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