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太了解他，在生气之余顾云嘉又确实能够了解，忍不住看着一个又一个试镜演员来来去去而无声叹息。
不知道过了几个人，房间里始终气氛压抑。导演本身就对澹台南水的重启计划不满，这些演员又没有一个能够符合自己要求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澹台南水明明知道，却也不多交流，显然在和导演互相角力，其余人处在两人气场之下也不能放松，十分压抑。
这时候试镜助理报出一个引起整个房间无声骚动的名字：“下一个，明成娱乐，殷照。”
连顾云嘉都抬起头看着门口。他之前看过一些粉丝自制视频和官方cut，对这个容貌和前世的自己有明显相似的年轻人有自己的判断。
演技几乎没有得到像样的指导，毕竟偶像出身，还背着一个貌似周云嘉实则远远不如的buff，试图让他在演技上下功夫的人根本不多。
但确实很有观众缘，容易招人喜欢，而且年轻，似乎今年才上大二，不过学业方面信息不够多。
周云嘉十九岁的时候还没有出头，气质也和这年轻人十分不同。
相貌向来是一把双刃剑，何况殷照要和一个死人比，一定是比不过的，以此的来的知名度更容易伤害他。
人进来后很礼貌的向导演鞠躬问好，自我介绍，期间顾云嘉看到澹台南水姿态微妙的改变，却不知道对方忍住了回头看自己一眼的冲动，只是换了一条腿翘起来。
导演显然对殷照有意见，上下挑剔打量，见他只穿简单的白衬衫牛仔裤配球鞋，虽然也讲究，但毕竟算是低调，脸色稍缓，清了清嗓子，让他坐下，略做准备后就开始。
《奥古斯都》当时是实验性先锋风格剧集，第一集拍摄的时候技术还不成熟，蒸汽朋克风格史诗原本就要靠主创团队发挥想象力，又因为种种限制而只好在服装和内景下功夫，其他许多都是特效合成。
为了扬长避短许多戏都设置在内景完成，但就表现和效果来说仍然相当成功，甚至引领了一次潮流，影响绵延至今。
这次拿来分发的台词是原始剧集里的，前来试镜的演员至少应该了解过一部分，在外面又背过了自己分到的台词，因此殷照也没有准备太久，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顾云嘉在心里叹气。
其实殷照方才一进门，他就确信这个人和自己根本不是同一种感觉，只是因为容貌相似就一味模仿走的是一条死路，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何况技术已经进步，到时屏幕上细节呈现，纤毫毕现，这种强迫自己模仿另一个人的表演即使能够被澹台南水钦定为男主角，也一定会显得十分违和，甚至生硬。
这种违和感，澹台南水不至于看不出来的呀，他到底在想什么？既然是明成的人，那么让殷照向着模仿自己这条路走到黑的始作俑者一定是他没有错了。不会有第二个周云嘉，他这样操作有什么深意？
别的不说吧，就说长此以往下去，殷照或许本来能够有自己的成就，找到自己的风格和戏路，然而始终浪费在低配版周云嘉人设烂剧和炒冷饭的翻拍中，有多少灵气都会被废掉。
这岂止是浪费，简直是谋杀一个年轻人的艺术生命力。
他在熟悉的台词中胡思乱想，等到殷照表演结束后只听见导演不阴不阳，显然是事先被施加压力的发言，好像牙疼一般：“还行吧，我们再研究研究。”
这一瞬间顾云嘉正好看到殷照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神情，感觉就像是被关在动物园每天都要训练表演的海狮，未尝没有耻辱和不情愿。
他心情复杂，但看到房间里已经有人站起身来就明白试镜已经结束了，殷照是最后一个。
还没有想出和澹台南水单独谈话的契机，前面的澹台南水忽然用手指着他，道：“等等，让他来试试。”
？？？
导演脸上露出了暴躁的“你他 妈又搞什么”的经典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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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扑风标题。（咦你为什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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