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肯定很喜欢你。”陆笙笙郁闷道。
贺崊勾唇：“现在没有很喜欢吗？”
陆笙笙的眼珠子左右转了转，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贴近贺崊，抬头在贺崊嘴角亲了一下：“也很喜欢，特别喜欢。”
贺崊满意地笑了，轻轻抱他一下，陆笙笙没有再问，他觉得自己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之前接收到的信息。
虽然记不起来了，但陆笙笙很清楚，以自己的性格，能决绝做出这种离家出走与人私奔的事情，他对贺崊的感情，肯定比他所以为的还要更深。
从前他觉得自己或许这辈子都没机会，经历真正两情相悦的甜蜜爱情，原来他想要的刻骨铭心，其实早就有了，是贺崊给他的。
“……那我们后来去了哪里？”
“这个就先不说了，去看了你就知道了。”
航班飞行时间有三个多小时，早晨起得早，上飞机后没多久陆笙笙就靠着贺崊的肩膀睡着了，闭上眼睛之前他轻喊了贺崊一声，几乎梦呓一般呢喃出声：“哥，我真的很喜欢你，不管记得不记得。”
“嗯，我知道。”
陆笙笙安心地睡过去，贺崊抖开毛毯帮他盖好，轻轻握住他的一只手，与陆笙笙靠在一块，也闭起双眼。
陆笙笙梦到自己的十七岁，他的画笔被突然从窗户外飞进的调皮鸟儿叼走，再然后有人推开画室的门，那个逆着光的影子就这么闯进他心底，让他从第一眼看到起，就几乎移不开眼睛。
飞机平稳落地时陆笙笙才缓缓睁开双眼，贺崊放大的脸就在他面前，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陆笙笙抬手抹去在睡梦中滑出的眼泪，不好意思地问贺崊：“你盯着我看干嘛？”
“又做梦了？”
陆笙笙点点头：“梦里能想起一点也不错，我梦到你说的那些了，我信了，确实是我对你一见钟情。”
“哦，你真是容易对人一见钟情。”
陆笙笙噎住了，又气又恼又有些理亏，还半句辩驳不了。
贺崊笑着帮陆笙笙解开安全带，顺手揉了一把他睡了一觉蹭乱的头发：“走吧。”
他们落地在南方的一座不出名的三线小城市，一走出机场抬头就能看到湛蓝的天空，空气很不错，陆笙笙问贺崊：“为什么会选这里？”
“随便挑的，那个时候我们坐火车换汽车一路逃过来的，最后才选择了这里落脚，因为你说这个地方很漂亮。”
“哦……”
贺崊去租车，陆笙笙站在路边等他，安静地看着贺崊从容与人交谈的身影，对方是个烟不离手正在吞云吐雾的中年大叔，贺崊离得近侧脸笼罩在烟雾中，说了几句他微微蹙起眉，陆笙笙有一瞬间恍惚，他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贺肖时时的心悸，其实自始至终都是他认错了人。
贺崊出来混社会早，陆笙笙刚认识他时他也是烟不离手，好几次陆笙笙看到他一个人蹲在洗车店门口默默抽烟，总觉得他孤单，不自觉地想要去亲近他，后来他们在一起，每一回贺崊抽烟，他都会贴过去将烟从贺崊的手中顺走，然后抱着他分享一个带着烟草香味的深吻。
这些断续片段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浮现在陆笙笙的脑海里，贺崊租好车拿到钥匙走回来时，就见他已经愣在那里，眼泪不停地往外涌。
贺崊吓了一跳，赶紧拿出纸巾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好半晌陆笙笙才摇了摇头，看着贺崊认真说道：“我没有对别人一见钟情，我搞错了，我以为那是你。”
贺崊愣了愣，才明白过来陆笙笙这话里的意思，他将人拥进怀里，轻声一叹：“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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