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好啦，蘸墨汁吧。”
方况适时拉了拉孙乐霖的胳膊，把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孙乐霖的注意力转移了。
“首先，我们先画一下竹叶，竹叶分这么几种……”
正好楚珺霁用小磁石把宣纸吸在黑板上了，他蘸了些墨，动作说不出来的优雅得体，又不显得娘气，像是位走错场地的贵公子，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良好教养，把他手里的毛笔换成高脚杯完全没有违和感。
“同桌，借我用一下毛笔。”亓凛伸手在郁野面前晃了一下，似是用上好白玉精心雕琢般的手掌在照进来的阳光下呈现淡粉色。
郁野下意识颤了下眼睫，然后把毛笔递了过去。
亓凛接过毛笔后，脸色还是有点慵懒，他在铺平的宣纸上轻轻落笔，几笔勾勒出一片形状小巧的竹叶。
“哟，可以啊，我记得你之前学过几年国画吧？”孙乐霖回头看，忍不住随口说了一句。
“低调，谦虚一点，也就四年，只学了点皮毛。”亓凛手里还握着毛笔，眼睛稍微眯了一下，嘴里说着谦虚神情却有点嘚瑟。
孙乐霖这才反应过来那只狗子是故意的，丑陋可耻的炫技狗！！！
不过亓凛确实学了四年国画，因为亓朗骏喜欢山水画，再加上小时候他很淘气，亓朗骏没时间挥舞痒痒挠，就把他丢到才艺班里去学各种特长。
淘气没治好，倒是发掘了一下亓凛的潜在艺术细胞，于是学有所成的亓凛没事儿就在亓朗骏的书桌上或者床头画几只驴，美其名曰课后练习，气得亓朗骏满地抽他，那几年鸡毛掸子没少断，痒痒挠也抽弯了好几根。
亓凛又添了些叶子，然后画杆，画完之后，他看着郁郁葱葱的一片竹林满意地抬了抬眉毛，把笔还给郁野，嘴里不忘说着：“你不会的话可以让我教你，虽然只学了点皮毛，但画这个足够了。”
郁野没搭理开了屏的亓姓孔雀，蘸了点墨，在宣纸的空白部分画了几片竹叶，不紧不慢地添叶画枝，画好之后在左上角题字，然后看了眼亓凛。
“你也学过国画？”亓凛看着那片姿态各异、浓密有致的竹林，有点惊讶。
郁野点了下头：“八年。”
“噗哈哈哈哈，确实是只学了点皮毛，狗子，来，咱俩商量个事。”孙乐霖没忍住笑出了声音，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
亓凛一脸“谢绝打扰”的神情：“没时间，别打扰我睡觉。”
“呸，看企鹅。”孙乐霖在底下蹬了亓凛一脚，然后回身弯腰低头开始捣鼓桌肚里的会发光的砖头。
亓凛扫了眼面对着黑板画竹叶的楚珺霁，低头拿出手机，肆无忌惮地违反校规，面无波澜地顶风作案。
[柠檬味可爱肥宅]：狗子，你说实话
[柠檬味可爱肥宅]：你是不是喜欢郁野了？
亓凛悄悄瞥了一眼写毛笔字的郁野，对方神情专注，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冷静。
[亓霸]：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还问
[亓霸]：谁不喜欢好看的皮囊？
[柠檬味可爱肥宅]：不是，我是说那种喜欢
[柠檬味可爱肥宅]：你没感觉到你对他太好了吗？
[柠檬味可爱肥宅]：已经超过颜粉的喜欢了
[柠檬味可爱肥宅]：你看他的眼神都跟之前不一样了
……
亓凛微微一怔，继而侧眸看向那个模样清冷的精致少年，对方现在的样子让人能想到白色的雪，纯粹美好，不容亵玩。
孙乐霖的消息还在持续轰炸，但他没了想看的心情了。
眼神不一样了吗？
喜欢？
※※※※※※※※※※※※※※※※※※※※
亓凛：喜欢吗？
耳耳：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在揪我耳朵（挥舞胳膊想挣脱魔爪）
亓凛：眼神不一样吗？
耳耳：不知道（继续挥舞胳膊）
亓凛：真不是颜粉的喜欢了？
耳耳：你能做个人吗？（放弃挣扎）
亓凛：……好的
耳耳：╭(╯^╰)╮
我决定让你继续当狗子一段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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