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铭见施如君已经安顿好，便要从窗子离开。
“等等。”赵霜儿叫住了他，“你现在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
“你现在回去鸨母肯定会找你的麻烦，而且……”赵霜儿顿了顿，“而且等如君快醒之后，你还得把她送回去。”
“你送她回去不就好了。我不在乎鸨母找我的麻烦。”
“我不能送她回去。”赵霜儿说，“我不想让她看到我。”
“为什么？”
赵霜儿没有回话，她收拾好木桌上的杯子，又重新拿出了两个杯子，为铭和自己倒了两杯茶。
“坐下说吧。反正还要等很长的时间。”
铭坐下之后，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赵霜儿看到他的样子不觉笑了笑，开口问道：“这次感觉味道怎么样？”
“还是喝不出来。”
“其实大部分人都喝不出来。”赵霜儿说，“我用的茶叶一直都是普通的茶叶，每当我问来者这茶味道如何时，他们都会告诉我是好茶。只有说喝不出来或是不好喝的人，我才会跟他们说说心里话。”
“所以你是打算跟我说心里话咯？”铭问。
“也谈不上什么心里话。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能送施如君回去吗？”铭其实并不想知道，但还是等赵霜儿继续说了下去，“我跟施如君以前一起在鸨母那学艺，自从我坐到了小筝阁这个位置上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我曾听人提起过。”铭说，“他说本来应该是施如君坐在小筝阁的雅舍中。”
“她说的没错。如君本是鸨母培养的第一批小筝阁姑娘，鸨母请先生教她们琴棋书画，那时只有最优秀的姑娘可以进入小筝阁的雅舍，而如君正是她们中间的佼佼者。无论是才或是貌都领先了其他人一大截。”赵霜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是中间插进去的。我进去之后，如君便有了唯一的竞争对手。不过，我一直觉得自己在才貌上都略逊如君一筹，但最后鸨母却选择让我进入了小筝阁。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你会魔法。”
“没错。”赵霜儿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有学过魔法，但在某天，我突然发现自己能够使用魔法控制水流。也就是因为这个莫名的天赋，才让我坐在了这里。而如君则被鸨母带到了怡春院那样的地方。她所学的一切东西也都没有了用处，所付出的一切努力，也全都付之东流。若不是当初安大人听到了如君的琴声，并对此大为赞赏，恐怕她现在连琴也弹不了。所以，我想如君一定很恨我。”
“她有说过她恨你吗？”铭问。
“没有。但这是必然的。”
“只是你害怕面对她而已吧。”
赵霜儿没有反驳铭的话。她站起身来，走到了房门前，“我去帮你跟鸨母说说，若是如君醒了，你就送她回去吧。”说着，便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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