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烟被楼下一阵叮呤咣啷的声音从梦里吵醒来,坐在床上一脸懵圈,摸过手机一看,才七点半。
宜家的工作效率简直高得令人发指,一大早就叫工人把家具都运过来了,毕竟昨天下午光罗意迟一个人就消费了五位数,宁烟打着哈欠下楼一看,大大小小的纸箱在客厅里堆了一地,宁烟猫似的踮着脚尖迈过去,罗意迟正签了收货单,送工人们离开。
宁烟四下看了看,问:“那你的二手货怎么办?”
罗意迟坐在一个纸箱上,用裁纸刀划开,说:“下午叫了搬家公司去运到旧货市场卖了,来来来,猜猜里面是不是你的懒人沙发……”
宁烟翻了个白眼,对罗意迟这种幼稚的盲盒游戏不屑一顾,也大喇喇地坐在一个纸箱上,抽出一张送货单,说:“这是你的书柜,罗教授。”
果然拆出一个书柜,罗意迟弯着眼睛笑:“真聪明,奖励一个芋圆。”说完从茶几上端过一碗甜品,舀了一勺送到宁烟嘴边。
人在被投喂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张嘴,结果那勺子还没碰到宁烟的嘴唇就拿开了,罗意迟诚恳道:“你是不是还没刷牙?”
宁烟:“……”
宁烟气急败坏地把送货单扔在桌上,扭头走了。
洗漱完回来后,罗意迟已经把包装都拆开了,人坐在一堆泡沫报纸里面,像是坐在云上。
罗意迟穿着件纯黑色的半袖,露出线条结实的胳膊,衣服有些紧,勒出他紧实的胸肌,额发被撸到后面,鬓角冒出密密的汗珠来,正一手拿着改锥往里面拧螺丝,不一会儿就组装起一条桌子腿。平日里总是穿扮端庄的人,偶尔露出点不那么矜持的皮肤,看着整个人都带着种野性的美感。
他看上去很精神,全然没有昨夜的那副颓废样子,好像那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故事,书里的故事讲完了,书外的人继续平淡地活。
宁烟坐在地上抱着碗吃芋圆,甜甜的一颗小丸子咬在齿间,他歪着头观察罗意迟,想从他无懈可击的表情上看到一丝裂缝,想看看这个男人的心是不是真的那么坚强,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一笑置之。
“你伤还疼吗?”罗意迟改为单膝跪地,接着组装他的桌子。
宁烟摸了摸腰上,说:“不太疼了。一会儿换药吗?”
罗意迟放下手里的工具走过来,掀起他的卫衣看了眼被绷带和纱布绑起来的伤口,轻轻地在周围的皮肤上按了按,那块皮肉敏感的很,被罗意迟带着温度的指尖微微一过,就激得宁烟打了个颤。
他把罗意迟的手拍开,放下衣服说:“别乱摸,告你骚扰啊。”
罗意迟笑了笑,说:“还害羞上了?有点早,我待会儿还得给你换药呢。”
宁烟护着自己的衣服,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我自己来!”
“你来个屁。”罗意迟难得骂了句脏话,把空碗从宁烟手里拿出来,说:“赶紧过来搭把手,那边几个箱子里全是你的东西,自个儿装去。”
宁烟颇不情愿地爬起来去拆箱子。
两个人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才把一堆东西装好,放置在家里的各个地方,宁烟觉得自己好像在玩一个现实中的放置游戏,可真累人。
罗意迟似乎只负责装,搬着柜子和桌子问他:“东西放哪儿?”
宁烟就指挥:“放这个角,哎你慢点,别磕着花。”等罗意迟放好了,他又不满意:“摆这儿多挤啊,地毯被压实了,洗的时候怎么办?换个地方。”
罗意迟只好又搬起来,再听着小少爷的指挥放到别处去。
宁烟初来乍到,不好意思把人家家里转个遍,正好借着这个当口把罗意迟这高级公寓给看一看,发现二楼竟然还有个阳光房,这里采光极好,秋日的阳光从落地窗里照进来,暖烘烘的让人看了就舒服,阳台上还搭着错落有致的木架,里面种满了花花草草,最上面种着几十株多肉,花花绿绿的,阳台上像是长出了彩虹。而下面就是些兰花、茉莉之类的,更多的宁烟都叫不上名字来。
宁烟惊呆了:“你这么有情趣的吗?”
罗意迟说:“什么情趣啊,这些都是在实验室里种出来做实验的,种都种了,总得养着吧,学校里送出去一批,卖了一批,还剩下一堆,就都搬过这儿来了。”
宁烟想起来罗意迟好像是学植物学的,心想这专业学了有啥用啊,种地吗?
不对,那好像是农学。
罗意迟带着宁烟看了两盆花,顺便看了看叶子和土壤,往里面滴了两滴叫不上名的东西,宁烟死死地盯着它。
罗意迟:“?”
宁烟:“我还以为你滴完魔药能从里面跳出来两个小精灵。”
罗意迟对小孩子匪夷所思的脑回路简直哭笑不得,说:“这两盆是我培育出来的,很好看吧?就这一季了,以后都不会有了。”
宁烟好奇道:“为什么,养不活吗?”
罗意迟说:“养得活,但它们没有繁殖能力,否则就是新品种留在实验室了,也不会被我搬回来。”
“哦……”
“真方便啊。”宁烟说:“跟女孩子表白的话都不用去花店了,从家里摘点就行。”
好像在说他自己,又好像在说罗意迟。
罗意迟笑着说:“没问题,你随便摘,别薅秃了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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