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烦躁和酸意也随之抛在了脑后。
“轰隆——”响雷一个接着一个，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或许很快，又或许很慢，路归璨不觉，那点燥热早复不在，渗然的冷意爬上她的皮肤。
她看见女人直起腰身，又抬头望了望天，半晌，才缓缓的转过身，路归璨避汇不及，暴露在她幽深的双眸里。
柏以年心里闪过一丝愕然，两人相望无言。
狂风呼啸着楼顶，闪电撕扯着乌云，乌云却又重新聚拢，在这晦暗天地间，像在噩梦般的漩涡里无止境地沉陷。
胃痉挛还在持续发作，柏以年咬着唇，抑制快要泄出唇角的声音，锁骨下的线条着呼吸略略起伏。
而后，她看见路归璨脸部倔强的，一步一步走向她。
风肆意的刮起了她的长发，为她纯净的气质竟平添了几分冷硬感。
“你……不舒服吗？”她第一次没有叫柏老师，声音放的很轻，仔细听，能辨识出还有点颤抖。
她的眼睛生的很漂亮，瞳色很奇异，隐约漾着蓝波，可透露出来的却是不加掩饰的担忧。
柏以年在她眼睛上停顿一秒，别开目光，“没事。”
下一秒，她就愣住了，路归璨的手放在了她的背脊，轻轻的柔柔的由上至下的抚着她的背，旦听见她轻言细语又似回忆惆怅般说，“小时候身体不舒服，妈妈就会这样帮我抚背，会觉得好受很多。”
她一下又一下的，像蜻蜓双翅拂过平静的湖面，惹得水波荡起一层一层涟漪。
“滴答滴答”的雨滴伴随着风落了下来。
一只白净的手有力而温柔的扣住了路归璨的手腕，她手臂僵硬在半空，肌肤相触，那冰凉之感，透过手腕传至周身，她不由得心间一颤。
“谢谢。”柏以年轻声道，“下雨了，回吧。”
没待路归璨再多一帧的感受，手腕上的力度撤去了，像从不存在过般。
“还不走，等着淋雨么，你那手不要了？”柏以年往前走了两步回身说，意有所指的滑了一眼路归璨包着绷带的手。
可能是刚刚身体不适的原因，此刻的她看上去有几分羸弱的美感，望向路归璨的眸子也带着些许柔和，那颗泪痣一chan一chan的像捶打在她的心脏。
路归璨看的怔怔出神。
“傻。”柏以年低低的轻笑了一声，在路归璨听来却是极为撩人。
“还要我牵你不成？”
要啊要啊要啊！路归璨心里嘶吼回应，耳廓却染上了一层薄绯。
*****
晚上八点，BA卫视准时放起了录制的第一期《我是新秀》。
路归璨缩在电视前，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柏以年弹钢琴，尽管看过一遍了，再看一遍的时候，还是能轻易的激起她心中的动荡。
她点评选手的时候，又是那么犀利一针见血，恍惚的对接着今日下午的她，严谨也好羸弱也好，都是她，都好。
外面狂风暴雨不止，似要将天空撕裂一个口子，路归璨站起身犹豫了下，带着和伞和猫粮关门出去。
KOKO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柏以年玉立的背影，静默的伫立在落地窗前，一手端着红酒杯。
小八和小二被她支走了，房间里静悄悄的，隔音效果很好，听不到一点雷雨声。
KOKO默默的为自己倒了杯红酒，目光在只余三分之一不到的瓶身顿了顿，走到柏以年身侧，一同看着窗外。
雨珠连成线，在玻璃上唰唰流淌，急速坠落，远方的楼房和街道模模糊糊的，看不透彻。
“你，还好吗？”KOKO斟酌之后发问，她很少支走小八和小二，如果有，那定然心情糟糕到极致，她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
柏以年默不作声的又饮了一口，双眼散漫的没有聚焦点。
城里拥堵的路，挤着忙于生计的人，他们着各色雨衣的身影，在狂风暴雨，像一粒粒找不到位置的棋。灰色建筑屋顶下，呆立着几只流浪的鸽扑棱着打湿的翅膀，像有满腹的心事，在雨夜显得更加沉重。
路归璨打着伞出来的时候，差点被风雨打的一个趔趄，她定了定身子，在草丛边呼唤起猫来。这么大的雨，咪咪肯定找个地方躲雨去了吧，也不知道饿着肚子没有。
心里不由担忧起来，于是心生一计，问酒店人员要了一个纸箱子用胶布裹紧周身，又写了一张纸条贴在纸箱内，然后抱着纸箱子，再次来到草丛旁。
将纸箱和猫粮搁置好，她又担心被风刮跑，找来几块石头压着，想着还是不放心，把伞立在了地面，但风一刮就跑了，她也被雨水淋得浑身浇湿。
她捡起伞，一溜烟跑进了大厅。
那芝麻大点看上去眼熟身影太小了，柏以年透过雨水的玻璃看的不真切，想着这么大的雨，路归璨怎么会傻到出来淋雨，接着又饮了一口酒，很快这杯见了底。
那声影消失不到两分钟又急冲冲的跑了出来，雨水太大，她的伞就在风里摇摆不定，下一刻，就被吹跑了。
握着杯子的手一顿，她的眸子微微睁大，两步快速走到另一侧，打开窗户，风雨像找了一个宣泄口，迫不及待的窜了进来，打在了KOKO的身上，就在她诧异柏以年为何突然打开窗户时，只听见不她浓浓不悦的声音，说，“真是个傻子。”也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别人。
跟着，门轰的一声关住了。
KOKO手持酒杯，被柏以年这一系列风驰电掣的动作，彻底搞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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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柏以年，这章和之前埋下的伏笔可以联合到一起啦，忘记的同学可以看第2章第4章和第20章。还有小路喂流浪猫的梗终于派上用场了，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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