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雨昕和两个女生一起从校门出来，跟其中一个在校门口分道扬镳，剩下两人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君君立刻抱着照相机跟上去。
她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连衣帽把一头蓬松的红发包得密不透风，鬼鬼祟祟地跟在施雨昕后方。
可恶，怎么不是跟男生一起走？
也是，做得太明显，贱人人设早就崩塌了。
一路跟到图书馆，施雨昕终于跟另一个女生分开了，然后一转身走进图书馆。君君傻眼，自己在外面等还是跟进去？
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啊，抱歉！”
她回过头，正要指责对方走路不看路，突然发现撞她的家伙有些眼熟，想起是小天使的眼镜基友，她目光前移，果然看见谷曜从便利店提了东西走出来。
“没事。”她压下连衣帽，快速离开。
谷曜慢腾腾地走过来，向纪擎扔去一瓶水，顺口问：“跟谁说话呢？大白天穿得跟乌鸦似的。”
“叫什么名字不知道，高一的小太妹，前两天不是闹得挺大那事嘛，几个高一女生把施雨昕堵在女厕所，还跟黄羿翰杠上了。”
谷曜诧异，“你居然认识这种女生？”
“不认识，她穿着启鸿的校服内衫嘛，而且我看到一撮红头发，我们全校只此一位。”纪擎耸肩。“刚才吓我一跳，还以为要被她恐吓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
“过分了啊。”
一直等两人走出视野，君君才从角落钻出来。幸好没让谷曜看见自己鬼鬼祟祟跟踪拍照的样子，太丢人了。
虽然他可能早就忘了自己。
但她不气馁。天使拯救众生，被拯救的人一辈子牢记天使的光辉，但怎么能强求天使记住每一个被救的人呢？那太难为天使了。
而且信仰这种东西，从古至今就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存在，所以虽然她是追着谷曜进入启鸿，从没打扰过他的正常学习生活，更不会跑去偷窥，哪怕狭路相逢，她也会视而不见地走过去，决不给他带去一点点困扰。
毕竟她知道自己挺讨人嫌的。
※
陈宇函被江茉堵在教室里。
他白净的脸涨得通红，鼓起勇气说：“江茉，我们已经分手，你不要再纠缠不清了，你这个样子已经严重干扰到我的学习生活……”
“我呸！是干扰到你跟小贱人谈情说爱吧？”
“不要胡说八道，雨昕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跟她差了十万八千里，你就是嫉妒她，你这种女人……外表和内心一样丑陋！”他豁出去似的大吼。
江茉的心被重重一捶，脸色惨白，恼羞成怒地吼回去：“你这个蠢货！真以为施雨昕是你想象中的清纯女神？她根本就是□□！你等着吧，大姐马上就会拍到她水性杨花的证据，到时候我们把照片贴得全校都是，让你们这些蠢男人好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一把推开他，转身跑走。
方芳赶紧追上去。
“江茉！”方芳拉住江茉，发现她的手抖得非常厉害，不由担忧：“你没事吧？”
江茉渐渐哭出声，拼命用手背擦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骂我丑，骂我恶毒，明明是他对不起我……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才是他女朋友啊……”
方芳手足无措，“别伤心了，为这种男人不值得，大姐肯定帮你报仇。”
另一边，陈宇函在江茉跑走后松了口气，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拍拍被捏皱的衣领，背起书包往外走，忽然想起江茉说什么“拍照”、“证据”，脑中明光一现，明白过来这几个不良少女在打什么坏主意，急忙给施雨昕发信息。
※
“初中毕业以后就没见了呢，担心你学业忙，不好意思去打扰你。”
“说什么呢？学习虽然重要，但不代表就不要朋友了，以前你经常给我发笑话，高中以后就越来越少了，我还以为你找到女朋友，就不要老同学了呢。”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找女朋友，我一直……”
“这奶茶味道好怀念啊，人要是不用长大就好了，初中是我最开心的那段时间。”
……
君君抱着手机疯狂“咔嚓”。
前方奶茶店的露天座位上，施雨昕和一个穿其他学校校服的男生相谈甚欢，男生时不时偷偷看一眼施雨昕，偶尔对上目光，脸倏地红了，连忙低下头去。相比之下，施雨昕可以说是游刃有余，跟男生聊天的间隙还能刷刷手机。
突然，她刷到陈宇函发来的信息——【不好了雨昕，那几个小太妹在偷拍你！】
施雨昕吓了一跳，连忙环视四周，发现了躲在路灯后面的人，背对自己，一身黑衣，几缕红发从帽子缝隙露出来。
脸色大变，那个红毛女！
本来想叫男生去把小太妹抓住，突然计上心头，回头对男生说：“我们一起走走？”
男生怎么会拒绝？连连点头，一脸幸福地跟着她离开。
君君悄悄回头，见两人继续前行，松了口气，应该没发现自己，刚才施雨昕突然朝她方向看来的时候把她吓了一跳。当然，绝不是她怕了施雨昕，而是做见不得光的事如果被发现就太丢人了。
一边跟踪一边拍照，越发得心应手，她沾沾自喜自己可能有做狗仔的天赋。
“雨昕？雨昕？”见施雨昕迟迟没说话，男生担心地喊她。
施雨昕正紧张着 被男生催命似的唤，又不好摆臭脸，勉强扯了扯嘴角示意自己在听。看见目的地快到了，眼睛一亮，拉着男生快步往前走。
君君见状兴奋地不断抓拍，尤其是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突然见施雨昕跑近前方的一栋建筑里，她走近了看，是派出所。
施雨昕去派出所干什么？家人在这里上班？
她还没想出原因，施雨昕就领着两个民警跑出来，手指她告状：“她跟踪偷拍我，快把她抓起来！”
君君手拿照相机无可辩驳，被民警带进派出所，气得大叫：“施雨昕你有本事就真刀真枪地干，告状算什么本事？老子看不起你！”
施雨昕和她一脸茫然的初中同学站在一旁。施雨昕露出胜利者的笑容，经过君君身边的时候小声说——“垃圾。”
君君气炸，张牙舞爪要给贱女人一击，无奈被民警像拎小鸡一样控制住，只能愤恨地瞪施雨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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