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他有些慌乱，赶紧把身上的酒抹掉。我立刻走过去，用手里的毛巾擦他身上的酒水。
他对周围诸位老板赔着不是，站起身来，拉着我出了包间。
我给他把身上的酒水擦干净了，道了声谢就想回去。他原本一直抽着烟，此刻也把烟从自己的嘴里拿开了，对我说：“你等等。”
我便就此停下，转身望他。
他是浓眉大眼的，充满城市间隙里的粉尘味道，在阳光下说不定还能看到流动的方向。
他问：“你是不是怕我？”
我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又想起了什么，走回了原来的位置：“是。”
他朝我弯了弯嘴角，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笑容：“你别怕我。你这样的孩子，不应该待在那种小山村里。等到你二十的时候我就把你带出去，给你找份组织里的差事。”
说得是很好听，可这又是基于什么立场呢。
我的手都在颤抖，不一会儿眼泪就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你别哭，这没什么的。我在这里也不是唱白脸的角色，你听话，知道了吗？”他把我的头抬起来，用手指摩挲我的面颊。
他没有用手指给我擦掉脸上的泪水，而是把毛巾塞回了我的手中，往包间走，开门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下意识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但觉得道谢不能让他感觉到我的诚意。
我得做点什么让他惊讶一下。一秒之内，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调整面部肌肉，然后对他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恐怕这是我这辈子最灿烂的笑容了，他竟然呆了一呆，随后径直进了包间。我摸了摸脸上的泪水，回去了阿姆那边。这个笑容再也没出现过，我至此变成了冰山。
的确是很灿烂，可它是假的。自然没法再次自然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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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的调教，就由他来了。
看到是他的时候，我突然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我是安心了，还对我笑了，把我拉到身边摸我的脑袋。
我的确是安心了，但并不是他以为的层面上。他一定以为我是害怕其他人，心存依赖才会想找他，其实不然。我并不在乎是谁来，反正都一样。
他居然为了我而来，那么我是否开始能有筹码了？
三天之内，他和阿姆交替进来，阿姆帮我端茶送水，擦洗身子，他自然是不用说。
他说我是学得最快的，搞不好以后也可以去调教其他孩子，男孩女孩都可以。我摇了摇头，并不想去做。
他说好吧，那就这样。
全部结束之后他把我带去单间里的浴室冲洗身体，还对我说了很多要注意的事项。我听得足够认真，他足够满意。
我穿衣服的时候，他才刚擦掉头发上的水，然后把放在床头的电子表戴回手上。见我好奇地看他，就笑着拉过我：“怎么，你感兴趣啊？”
我点点头。
他没见过我这副样子，玩心渐起，看了一眼时间，便伸手出来说：“还有几分钟，我给你看看啊。”
他到底才二十几岁，怎么看也是年轻，点开屏幕给我看了几个功能。手表的确是好东西，能当做小型电脑用，上网也能连接无线，再按几个键甚至能把胳膊作为投射屏幕放电影。
他玩够了，把手臂一收，穿好衣服拍拍我的脑袋就离开了。
那个时候我正好十岁多，坐在床边看他出去。
好啊，他的幼稚和我不相上下。都说男人无论多大，都有幼稚的一面。他到底是还小，如果我是十五岁，估计就能战胜这时候的他了。
不过我确是在十五岁之前就做到了这点。
后来第一次接的客人，的确就是上次看中我的那位。他也老到，先往我手里塞了几张百元大钞，然后问了我一点家里的情况。
我自然是省略了来这里的经过，只告诉他自己家中贫困，有几个兄弟姐妹。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了解我家的情况，只是在进行交易前用言语粉饰一下这种兽行的正当。猴子**只会吱吱乱叫，人至少还会说两句关心话不是。
两句话之后，我被他按在床上，像只母猴子一样。
他给我的钱我是不可以留下的，阿姆会让我把衣服全部脱掉，赤条条地走到清洗处，给负责清洁的人员洗漱口鼻胃部，以及后方**。这些我们早就会自己做了，但据说以前还有其他小孩把钱放进塑料袋里，放到胃部或**中带出去了，结果逃走时败露了痕迹，遂再无小孩可以自己做善后工作。
滨海市真是一座糜烂的城市。在弘大的版图上散发着光亮，根却扎在淤泥里。我没学过地理，我只知道这座城市叫滨海，旁边有座城市叫荫河，再西边有座城市叫宁璞。给我张地图说不定我能认识，但我直接走是走不了的。
我在异国他乡，只身一人。除非给我强有力的工具，不然我出去，真活不过一星期。
就这么过了两年，我也逐渐熟悉了“木莲花”里的工作，以及这里带着些微水红色的灯光。
“木莲花”常年开着比普通会所要暗的暖红色灯光，这里分为三个区域：洗浴中心，按摩区域和KTV包间，不包括我们这些孩子的宿舍和学堂。
浴池分为普通的暗间淋浴房和大浴池，按摩区和浴池墙壁上都用暗粉色的石料拼出巨大的，风流的莲花来。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莲花能用“风流”这个词来形容。那是一位有些谢顶的中年人对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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