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熙被拖着扔到床上的时候，脑子里一片懵，还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观谨言立在床边，衬衫袖子折到手腕中央，金属腕表在浓稠的夜里被窗外的月色染上冷光。观谨言对着蔡熙扯出来一个削寒的笑，细长有力的手指一颗一颗缓缓地揭开衬衫扣子，他用没有温度的声音对蔡熙说：“熙哥，我这辈子，最讨厌亲近的人骗我。”
“你为什么要骗我呢？”观谨言身型高大午夜梦魇一样的阴影将蔡熙笼罩起来。
蔡熙作为一个成年人，自然知道观谨言要做什么。他从床上翻腾起来，对着观谨言脸又是一巴掌，随即破口大骂：“你今天敢碰我一下，我真弄死你。”
观谨言蔡熙打的脸侧了过去，他嗤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故事，他转头用那双没有还是什么温度的眸子，盯着蔡熙，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我虽然不知道你喜欢我喜欢的到什么程度，还是跟其他男生一样。但是你承认吧，蔡熙，你就是喜欢我。”
“我他妈的有病？还要喜欢你？”
蔡熙蹿到床里面一点，他厌恶坐在观谨言的阴影里，抬头气急败坏地说：“我蔡熙对天发誓，我要是喜欢你，现在出门被车撞死。”反正自己现在也不会出门。
但是观谨言却当了真，他跪倒蔡熙两腿中央，一把揪住了蔡熙的胸口：“蔡熙，你在说什么？”
“你给我收回去。”死什么死，蔡熙居然敢发这样的毒誓，诅咒自己被车撞死，观谨言一点都不想听，揪着蔡熙的手背青筋暴起，观谨言咬牙切齿，“蔡熙，你给我收回去，收回去！”
观谨言猛地把蔡熙惯到床上，俯身执拗地说：“你就是喜欢我。”
“我喜欢你麻痹！”蔡熙压抑住心里的难过，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口是心非：“你不是说过，我是骗子，对我就是骗你的。一开始，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好看，脸蛋长得比小姑娘都嫩，身上总是带着香气，对待别人总是疏离但是很又礼貌。”
“我就是骗你喜欢我，等着看看你褪去了那些礼貌，喜欢我是怎么样的？”蔡熙在黑暗里说，“观谨言，我就是在骗你呢。我就是爱你的长相，没了那张脸，你什么都不是，你不如宋玉氓，不如我从前任何一个交往的对象，你连刚刚离开的罗灿都不如！”
蔡熙都被暴虐的观谨言按在床上了，嘴里还在不停地说。观谨言整个身体附在蔡熙身上，狠狠地将蔡熙的手腕上压死死地按在灰色的床单上，蔡熙还骂，观谨言去亲蔡熙的唇，让他闭嘴。
蔡熙就不，观谨言亲他，他就把脸侧过去，直到观谨言把他的下巴卡住，蔡熙才呜呜地闭上了嘴。
可他从小就霸道惯了，观谨言想要碰他，蔡熙绝对不会让人如愿，俩人在床上扭打起来。被褥被窜到地上，床上的东西一扫而空。他们无声的打架，像是小孩子一样撕扯，俩人心都憋着一股气，动作也就越发的放肆，观谨言个子比蔡熙猛很多，蔡熙打架根本就讨不到便宜，以前观谨言同他动手基本不会让着他，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除了攥他的手腕不让自己动手，观谨言一下都没有还手。
蔡熙被观谨言死死地按在床上，他脱了力，在并不明亮的光线里，看见观谨言痛苦的眼睛，他就像是疯魔了一般，将蔡熙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撕扯下来，扔到地上，嘴里重复着：“蔡熙，你就是个骗子。”
“可就算是个骗子，也是我的骗子。”
观谨言D进蔡熙的身体，蔡熙闷声一哼，依旧学不会服软。
他在床上随着观谨言颠簸，瘫软的手够到床头柜上的水杯，猛地砸到观谨言的头上，然后在喘息里对身上的人艰难地说：“观谨言，现在，从我家里滚出去。”
观谨言的头被砸破了，可他也只是迟疑了一会，几秒钟后两只手猛地压住蔡熙的手腕，继续动作，他将蔡熙的表情一错不错的全部收进眼底，有的时候他D的狠了，蔡熙就在他的怀里幅度不大地弹了一下。
观谨言持续不停地D弄他，蔡熙的呼吸早就失了频率，连愤恨的眼神都变得湿润了。
“何…… 何苦呢？”蔡熙咽了咽口水，努力将气喘匀，别过了脸，他说：“观谨言，别犟了。”
“那天…… 我没有睡着。”蔡熙不太想回忆那天晚上，但他是磕磕绊绊地讲了出来，“你说的我都听见了…… 你…… 说没有感情也可以做。”
观谨言猛地D的更重了。
“观谨言！”蔡熙声音不自觉的变大了，又随着观谨言的动作在他后背抓出长长的一条血痕，“你现在又在疯给谁看！”
“我疯给谁看？”观谨言低沉的声音从耳边想起来，长手一伸从地上拿起枕头，垫在蔡熙腰下，他把着蔡熙的白腿，盯着蔡熙的眼睛，残忍地重新进入了他，他低低地笑了，“我本来活的好好的！不谈朋友也能忍受孤独，没有爱我也能活的很好，因为我本来的生活就是那个样子！蔡熙，是你一定要喜欢我！几次三番的惹我！是你非要说喜欢我！又要陪我数斑马线！然后呢，你今天说喜欢我，明天转头又变成谁都可以！我算什么！”
“蔡熙，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蔡熙听了观谨言这番话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半天才张嘴破口大骂，在床上挣扎：“你问这些有用吗！”
“就算我喜欢你，喜欢出花来，你能跟我在一起一辈子？还是你能带我回家，给你妈介绍。”蔡熙在观谨言身上乱咬，他那么用力，有的地方甚至咬出血来，“你能跟她说？妈，你看，这是蔡熙，是我男朋友，我们要过一辈子。”
“观谨言你能吗？”
观谨言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嗤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反问蔡熙：“你会带男生回家？”
仅仅是一声嗤笑，就刺痛了蔡熙。而后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观谨言看，笃实实地说：“我能。”
室内的空气好似不再流通了，滞缓地漂浮在空间里，观谨言没有回他，他的额头依旧在流血。蔡熙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剩下情-欲交融的喘息，呼吸相闻。
蔡熙再没有挣扎了，他吵架吵累了，其实依旧是无解，蔡熙索性就瘫软了身子，随着蔡熙一同颠簸。
他的头耸到床边，又被观谨言的大手护好。蔡熙的后脑勺枕在观谨言的手心里，一条白腿在他腰上几乎要搭不住，整个人被观谨言紧紧地压住。
他们的距离那么近，近到蔡熙可以听到自己喘息的回声，看见观谨言胸口潮湿的汗珠。
浓稠的黑夜，他们在跋山涉水里，彻底的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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