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熙在自己狗窝一样的家里睡了两天半。之前打碎的玻璃，摔的乱七八糟的房间都是蔡妍来收的。
蔡妍给他换床单，蔡熙头顶着墙萎靡不振。他妹妹向来八挂，同闭着眼睛靠墙补觉的蔡熙说：“哥，你知道不知道？观家的儿子最近相亲呢。”
蔡熙没有听清具体内容就开始疲惫地应付，“不知道。”
蔡妍打小就废话多，蔡熙没事就喜欢怼她。虽然现在长得好看，但不妨碍蔡熙记得蔡妍小时候，又胖又黑，用蔡熙打过欺负蔡妍的人说，那就是黑土豆子成精了。
蔡妍又开始喋喋不休：“圈里都传遍了，就连我好朋友都准备去相亲呢。”
“我也打算托咱妈去…… ”
“观谨言还是观慎行？”反映过来的蔡熙眼睛一下子睁开了，目光灼灼地顶着蔡妍看，“傻了？问你他们俩到底哪个相亲？”
“啊？”蔡妍吓了一跳，把被罩上面的拉链拉好，讪讪道：“我也不知道是他们哥俩儿的哪一个，他哥好像分手了前段时间，他弟我也见过，还送我回过家。哥你是不知道，观家的哥俩长得老帅了。”
蔡妍把脏的被套抱住，打算去洗手间扔到洗衣机里，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兴奋地说：“他哥他弟我都觉得帅，特别帅的那种，尤其是哪个弟弟，哥你没有见到过，太好看了，我觉得他换个女装，估计得比我还好看。”
“太帅了太帅了。”
蔡熙妍抱着被套开始畅想：“我其实哪个都可以！尤其偏爱观谨言，而且观慎行前女友是我闺蜜，有点难搞嗷。”
“不行。”
“什么不行？”蔡妍狐疑。
“我说观谨言不行。”蔡熙有点不耐烦，皱着眉头问蔡妍，“到底是老二还是老大相亲？”
“应该是老大吧。”蔡妍去洗手间，把被套扔进洗衣机，又丢进去几颗洗衣凝珠，自言自语嘿嘿笑，“观慎行刚分手不久，又是家里老大，他不相亲谁相亲。”
“不过老大老二我都不介意，哪个我都可以。”
蔡熙本就困，听蔡妍分析了一通，觉得挺有道理，相亲人肯定是要可着家里的老大来，应该是观慎行。蔡熙头一次觉得自己妹妹这么靠谱，于是又钻进被子，继续补起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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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外阳光明媚，但室内墙角处的气氛却阴冷一片。
云住觉得眼前的观谨言让他害怕，眼神让他害怕，气压也不对。但云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尽管害怕，他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观谨言把杯子放到桌面上，看也不看云住。
“你知道的，宋玉氓和蔡熙的视频爆给媒体，俩人的职业生涯全都完蛋了。”
“宋玉氓以后不再是明星，甚至会因为同性绯闻再也不能演戏。”云住咽下嘴里的摩卡，皱眉道，“蔡熙当制片人的生涯或许也就这么截止了。”
工作日的下午的咖啡厅人不是很多，空间里安静极了。
“视频不是你拍的吗？”观谨言瞟了一眼云住，冷声说，“你要做什么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蔡熙好像挺喜欢你。”云住还是问了，“不阻止？”
“为什么要阻止？“观谨言哂笑，忽然探过身子，细长的手指指着云住的胸口，“他也对你不错，你不还是要拍他和宋玉氓接吻的视频？”
“可是我恨他。”云住说这句话以后，便沉默起来，须臾后缓缓道：“我小时候，就想着要打败蔡熙，他杀了我姐，我要用同样的方式，让他生不如死。现在忽然要实现了，却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这么做。”
“他对我真的挺好的。”云住不知怎么忽然生出了一点良心。
观谨言摩挲着手里的杯子，并不想继续这一个话题，而是问云住：“你去找我妈，还是我妈去找的你？”
云住转过头，看观谨言，眉眼间多了一点嘲讽的意味：“你妈来找的我，我们家里比不得你们家，小家小业的。我也怕，只能实话实说了。”
“比如，你儿子是个gay，是你要和我在一起的，你同我在一起，还在跟蔡熙拉拉扯扯。”云住嘴角勾起了笑，他对着观谨言说：“你妈最讨厌被欺骗，讨厌出轨，憎恨第三者，他以为蔡熙是第三者，自然对我多了一点好感，哪怕你母亲也接受不了gay。”
玻璃罩着蜡烛，火光在里头冉冉跳动，观谨言眉眼忽然舒展开，他对着云住说：“你之前问过我，是不是要分手？”
观谨言从桌面上抓起了车钥匙，站起身，回头看云住，舌头抵着上牙膛，轻声说：“不分手了。”
云住有些愣，疑惑道：“为什么？”
观谨言垂眸：“你喜欢一只鸟，但是那只鸟喜欢的东西太多了。其他羽毛灿烂的鸟，嘴边的虫子，亦或者是风一样的自由……而被困住的人是留不住这样漂亮的鸟类。”
“你只有折了他的翅膀，他才会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身边，别的鸟想要靠近也不得其法。”
“我问的是怎么不再提跟我分手？”云住咬牙说道，“没人跟你说鸟不鸟的。”
观谨言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我的鸟，我自己欺负可以，别人不行，我妈也没有资格欺负他。”
所以云住替蔡熙受他妈的折磨，观谨言不介意，因为他不在乎。
观谨言离开以后，云住忽然就泄了身体的力气，他摸着自己的后背，那上面满是惊出来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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