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恭白挑了挑嘴角，有点自嘲的意思。他喝了大半瓶水，喉咙稍微好了些，开口回道。
“没事。你找我有事？”
他声音还有点哑，不过在正常范围内。刚唱完一个小时的歌，古弛没多想，只道。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了？”
古弛脸上总带三分笑，以前对着迟恭白的时候笑得很假，最近才好些了。
但迟恭白没兴趣了解他的心路历程，乐队的人对他来说只能算“认识的人”，连朋友都算不上。因此他们态度的好坏，只要不直接惹到自己头上来，有着季孙行这层关系在，迟恭白是不关心的。
古弛这么说，他就懒得讲话了。
“你不想和我聊也正常。”古弛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回话，无奈地笑了笑。
他心里对乐队和迟恭白的关系有数，倒是没介意迟恭白的冷淡，沉默了一会儿后叹息道。
“哪知道在孙行在的时候和你聊了，起码还能说几句话……”
迟恭白垂着眼睛，灯光落在他的睫毛上，他一下下捏着手里的矿泉水瓶。
“我没别的意思，一开始我、我们，都挺抵触你的——你已经知道以前的事了吧？——一方面是不想曲晟的位置被换掉，另一方面是经历过那么多之后，我们也不想再接受任何变动了。”
“一成不变的生活很单调，但是安全。”
古弛说到这里的时候又沉默了一下，“但没有什么东西是能永远不变的。孙行对你不一般，我们和他一起那么久了，很早就看出来。他越是这样，我们越想远离你。我们……不想变化。”
“不过他决定的事情我们永远拦不了，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他现在说要拉着我们往前走，我拦过了，说不过他。他要改变……我不知道我们这群人算是开始改变了没有，但被他说服，在下决心要放弃过去的一些东西的时候，心里有一瞬间真的空了。”
古弛笑起来，“空了一片，也轻松了很多。”
迟恭白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回话，也没有打断他，蓝色的眼睛沉着，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我们应该要谢谢你的。”古弛拍了拍迟恭白的肩膀，“改变了，有时候也是好事。过去我们太怕了。”
“孙行能遇上你也很好，曲晟走了之后，他……”
“闭嘴。”迟恭白轻轻地说了一句。
“嗯？”
古弛愣了愣，嘴巴张着，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还要往下讲。
迟恭白抬眼，转头直视他，一字一顿道。
“——我让你闭嘴。”
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无，戾气却从眼睛里爬出来，眼神冷的像刀。
“别和我说这个。”他对古弛说，“要缅怀过去随便找个地方，我没兴趣，别冲着我。”
古弛被他的眼神煞了一下，闻言脸色也难看起来。
“你有什么毛病？我说这些只是……”
他话没有机会说话，因为已经被拎着领子搡下了舞台。
他踉跄了一下，调整身体尝试站稳，迟恭白却也跳下了台，一脚踹在了他腿侧。
古弛直接摔在了地上，跌在迟恭白脚边。
他们正在舞台和前排卡座之间空余的地面上，弄出的动静不小，坐在前面的客人发出惊呼，纷纷探头来看。
迟恭白没有管这些，他脊背挺直，只是略微垂下头，眼神对上古弛的脸，冷漠地开口。
“别、和我说这个。”
古弛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从地上爬起来，刚要一拳朝迟恭白砸过去，斜里伸出一只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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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白的小暴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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