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迟恭白学季孙行，掌心按着唐朝的脸给人推开了，“和你的脸没关系。”
“那为什么啊。”唐朝被他推开，罕纳道，“我说不能是嫌我丑啊……难道你朋友不行？”
迟恭白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不行”是什么意思，笑得差点呛奶。
“你这句话最好别对着他说。”
迟恭白看着唐朝，“他不和朋友玩那种，你们两个都是我朋友，算是认识了，他不会再和你约。”
“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唐朝开玩笑，“约一次还怕我赖上他啊？”
“分清楚一点好，免得到时候伤感情。”
唐朝想了一会儿，有点意外。“不是怕约了一次我就爱上他吧……”
他笑起来，“现在的酷哥都这么自信的吗？”
迟恭白也跟着笑，话里的意思却是认真的。
“没什么自信不自信的，以防万一而已。你也不至于从他身上找征服欲，是吗？”
唐朝和他对视，沉默一会儿转开了视线。“哎知道了知道了，真可惜啊，现在和你断绝朋友关系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迟恭白敲了敲酒杯，“我也帅，别那么嫌我。”
“你帅有什么用。”
唐朝无语地看他，“你抛弃孙行跟我走？”
迟恭白还没回话，他就自顾自摇了摇头。
“算了，你忍心我都不忍心。我们孙行好容易走出来……”
原来的话咬在嘴里被慢慢咽了下去，迟恭白动作一顿。
“走出什么啊？”他笑。
“你不知道？”唐朝惊讶地看他，“孙行不是告诉你了吗，以前的事儿。”
迟恭白莫名松了口气，他动了动身体换个姿势。
“说了。你这话说的像是我拉着行哥从过去走出来的，这么大功劳突然塞过来，我没反应过来。”
“这你就不用谦虚了。”唐朝摇了摇手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忘记一段恋情的最好方法就是开启一段新的爱情。他和曲晟谈了这么多年，曲晟死了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要孤独终老了，生怕他哪天想不开了真答应了曲筱筱。”
唐朝挺感慨地叹了口气，“这么多人，没想到最先试着朝外走的会是孙行。”
……
现在已经坐了半酒吧的客人，灯光被调暗。有人过来，唐朝没等到迟恭白的回话，就转身去给客人调酒了。
实际上迟恭白也没想好能说什么。
他没有想到，困扰着他行哥的，那漫长的八年过去里。除了死亡、车祸，这一系列太不美好的事情，竟还有一个在这八年里占据了很重要部分的，极特殊的因素。
——那是爱。
乐队悼念的是他们共同奋斗了五年的队友，而季孙行缅怀的人，在这一身份之外，还是他的恋人。
季孙行说他唯一谈过的一场恋爱。
这场恋爱的结局太深刻了，无怪行哥要把游记印出来，订装成册。
迟恭白杯子里只有喝完的牛奶，他看了一会儿杯底，给自己倒了一杯龙舌兰。
唐朝给来的客人调完他要的酒，一转头迟恭白已经灌下了第三杯酒。
“你疯啦。”他怔了怔，赶忙去按住迟恭白手里的酒杯。
“祖宗，你现在喝酒喝过瘾了，孙行回来要杀我！”
迟恭白笑了笑，没挣扎，让他把酒杯夺过去了。
玻璃酒杯先装了满满一杯甜牛奶，即使他刚刚往里灌了三次酒，喝完后那点粘稠的奶白色仍留在杯里。只是被烈酒冲淡了，变成淡淡的一片白色，淌在杯壁上。
这颜色和酒的颜色混合在一起，很难看。
迟恭白没有再动，唐朝看了他几眼确认他不会再喝了，才转身招呼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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