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庆假期开车出去的路上，迟恭白曾经调侃过季孙行一定谈过很多次恋爱。
那时候季孙行否认了，说只有一次。
迟恭白现在还记得季孙行说这句话的眼神，那一定是很深刻的记忆，当时他说完之后车里的气氛都变了，迟恭白因此转移了话题。
“……”
迟恭白沉默着，手指摩擦着封面上的书名。一整天都飞扬的心情不可自控地低落下去，他慢慢把这本特殊的游记放回了书架上。
他没有细看这本书的内容，不能确定季孙行写这些时候的心情，不知道是怎样的恋情能让季孙行将记忆打印下来、制成书，在假期出游的时候仍会带着翻看。
他也不知道在季孙行对他说了“喜欢”的现在，这本游记后面留白的内容还会不会更新。
迟恭白曾经以为他知道季孙行过去的大部分，毕竟连那样不理想的往事季孙行都告诉他了，但他这时候仍无法避免地觉得自己其实所知甚少。
季孙行现在看着是个很沉稳的人，对不相关的事会十分冷淡。他不太和人交心，第一眼看起来就有距离感，看似不太好相处，其实熟了之后很可靠。
他不怎么发火，但脾气肯定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好。从昨天程哲的事情就能看出来，可能是随着年纪的增长那些火爆的部分内敛了，沉淀在成熟下面。
可过去，在他这个年龄季孙行是什么样的呢？
二十岁的季孙行会喜欢什么人？他唯一的一次恋爱是什么时候开始和结束的，到至今还不能忘怀？
“别想了。”迟恭白轻轻呼了口气，骂自己，“别计较这个，**。”
季孙行上来叫人的时候正好八点，他被唐朝留下来说了会儿话，进门就看见迟恭白坐在床沿玩手机。
“下去了。”他走过去揉了揉迟恭白脑袋，俯**。
迟恭白抬头的时候被吻了一下，他对季孙行笑了笑，没说别的，站起来和他一起下去了。
乐队一行人现在态度好了很多，在逐渐尝试着放下一些事之后对迟恭白的态度甚至比一开始他们同意合作的时候还要好。
这会儿古弛他们也没有先上舞台，而是都聚在吧台那块儿等着。他们每天按人流量每天唱2~4个小时不等，八点就开唱是因为靠近校区，客人还是学生党占多数。
已经到点了，迟恭白和他们也没多聊什么，一群人就上了舞台。
因为他脚伤的缘故，这回多捎了个凳子上去，全程坐着唱歌。
迟恭白穿着人字拖，脚上的纱布挺明显的，上台的时候和休息时间有不少客人慰问他。
还有漂亮的小姑娘靠着舞台对他喊“小王子要照顾好自己”的，迟恭白心情不太好，没有跟着打趣，只能对小姑娘笑笑。
有技巧后唱歌和心情就没那么大关系了，迟恭白照常把每一首歌都唱了下来，唱得挺好的。至于歌声里多少融入了点情绪，在场的也听不出来。
但今晚结束，他下来到吧台的时候季孙行第一句话就问了他。
“怎么了？”
迟恭白靠吧台坐着，季孙行撩了撩他被汗水粘湿的额发。迟恭白看着他，想起来他以前是写歌的，跟了乐队五年，还不算之前自己给唱片公司投稿的时候。
“还好。”他顿了下，找了个现成的理由，“伤口不知道有没有裂开，脚有点痛。”
季孙行听到他这么说，当即就半蹲下来托起他的腿看了看。
吧台边的椅子都比较高，季孙行要看他脚底不会不方便。而且他姿态那样从容，好像一点没觉得伏在迟恭白腿旁有什么。
“应该没裂开。”季孙行松了口起，抬头看他，“纱布上没血……不过也可能是没渗透，待会儿上楼我给你换药。”
迟恭白垂着视线看他，这个姿势季孙行的半个身体都没在灯光的阴影里，只有一张脸是亮的。
“吻我。”他突然说。
季孙行愣了一下，“什么？”
正在调酒的唐朝响亮的“咦惹”了一下，迟恭白伸手把季孙行拉起来，看着他的眼睛，清晰地重复道。
“吻我。”
季孙行露出了一个好像没办法的表情，眼睛里却都是笑意。他侧身挡住人群从后方看过来的视线，低头吻在了迟恭白唇上。
迟恭白按住了吻过后就想退开的季孙行，舌头抵开他的牙关和他深吻。季孙行有点意外，但仍配合着俯身用手撑在吧台上。
直到乐队的人过来了，他们还吻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严骏和莫然看到他们接吻，震惊得表情好像都要裂开，倒是古弛眯了眯眼睛，有点意料之中的意思。
“人生寂寞如雪啊。”
唐朝一个人被迫看了半天，见古弛他们来了顿时叹息一声，找到了同胞。
季孙行对他们笑了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迟恭白更是，他现在一只手懒洋洋撑着脑袋，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季孙行还惦记着他的伤，给乐队空出位置，留唐朝跟他们聊天，自己牵着迟恭白上楼了。
迟恭白一直没怎么说话，到了休息室后乖乖让季孙行换药，只是思维还有点浮动，正好也感觉不到痛了。
脚伤不过是他随意找的一个借口，没想到打开纱布后伤口真的裂开了一点儿，纱布内侧已经染上了血迹。
季孙行眉头一下就皱紧了，他重新用粘合剂给伤口上了一遍，再涂抹上愈合止血的药膏，细细地包上了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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