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祁泱的电话让郑启泽难免揪心,他让祁泱去他屋企,自己就连忙起身赶返。
阿七见到他的神色都有点担心,连忙问道:“你去边到啊?”
“返来再讲。”
郑启泽比祁泱到得早,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祁泱再次打来电话,原来他身上冇带零钱可以给车费。郑启泽拿了钱落楼去接祁泱。的士停在马路对面,郑启泽一出社区就望见小朋友正从趴在后座探出头望着自己。似幼稚园里等着大人领走的细路仔。
给了钱司机,郑启泽打开车门“放”他出来。郑启泽将剩下的港纸放入祁泱的西装口袋,笑道:“少爷,一个人出来记得带港纸【钱】!”
“唔该。”
祁泱微红的眼角逃不过郑启泽的眼睛。扶着祁泱的肩,郑启泽带着他向屋企走去。踏入升降梯,郑启泽牵起祁泱的手,问道:
“发生咩事?”
“慢慢讲你知。”
郑启泽点点头,冇再多问。
祁泱换上自己的拖鞋走到沙发坐低。郑启泽倒了杯水给他,双手捧着玻璃杯饮了一啖。低头望着杯里的清水,祁泱将头先医院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祁泱讲话的时候已经平静了许多,郑启泽点起支烟一言不发地听着他讲完。祁泱将水杯摆在茶几上,转头望着郑启泽讲道:“你讲,血脉相连系真的有感觉的?”
郑启泽的沉默是冷静的,他的目光也一样。随口应了一声,郑启泽有心转头去点烟灰,避开了祁泱的目光转移话题。
“上次你讲想食对街开的日料。一阵去啊?”
“下次啦!我想晚点再去下医院。”
郑启泽望着祁泱问道:“你预备点做?”
“唔知啊……”祁泱摇摇头。
灭了烟,郑启泽将祁泱拥入怀中。抚摸着祁泱耳后的头发,郑启泽问道:
“今晚住边到?我来陪你?”
“或许去三哥嗰边,我有好多话想问他。”
“嗯。一阵送你去医院?”
祁泱笑着指了指口袋,讲道:“我有钱的,搭的士就得。”
“好,有咩事打给我。”
“嗯!”
祁泱大概坐下昼四点多先走,郑启泽陪着他看了旧年上映的《月黑风高》。呢盘录影带系阿七买的,一直忘记拿给他。
【《月黑风高》是《肖生克的救赎》在香港的译名。】
郑启泽同阿七看过呢部戏,所以他可以在精彩的剧情之外留意祁泱的神情。可以偶尔低头亲吻一下小朋友的额头,却唔阻他认真看戏。
祁泱其实都系一个安静的人,同郑启泽一样习惯了独处。但呢个习惯并不阻碍他们好享受二人的时光。
他们可以咩都唔讲,但唔始终挨近。祁泱会靠着郑启泽安静地看书,又或者拖手一起去海边散散步。彼此的碰触,细小的肌肤之亲都私有化的象征。触觉所感受到的同眼睛看到的完全唔一样,可以从一个人的指尖传递到另一个人的掌心。带着温度,带着颤动。
无论欢愉或系怅然的一秒钟,他们之间始终未有远过咫尺的距离。
得闲的时候,祁泱好钟意听郑启泽讲点他过去的事。许多淡忘了的事因为他的问及重新在郑启泽的记忆里泛起。祁泱听得认真,好少打断。郑启泽的短短几句就可以给祁泱好大的空间去想象郑启泽曾经的年少,他的遥远过去。祁泱时常会认真地去遐想。
郑启泽唔知在祁泱的脑海里自己的过去会被描绘成如何模样。他只见到祁泱总系望着自己,缓缓轻笑。祁泱的坦然自若想起上一次同祁泱在戏院的场景,嗰时祁泱真的好惊,但临走又拉住衣袖。
郑启泽记得自己曾在黑白光影间窥见了祁泱白净的脖颈,随着他清瘦挺拔的线条延伸落去,消失在他挺刮的衣领里。那日祁泱在漆黑之中凝望着自己的目光在郑启泽的心里升起迷醉的火焰,让人差一点就要越轨。
将祁泱正抚摸着自己衬衫褶皱的手牵入手中,祁泱就自然地成个人倚靠过来。等他躺得舒服点,郑启泽圈起怀抱同他一起看戏。
“You know some birds are not meant to be caged , their feathers are just too bright.”
[你知道,有些鸟儿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他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一句对白突然间在郑启泽的心中击中着某处,祁泱依然安静地在怀内。但郑启泽的脑海里却闪过一个画面。
来日,他们重逢在一个光亮的地方。小朋友长大了,就算企喺【站在】山巅都不再畏高。他面对着自己笑得绚烂,好似用眼睛在讲:好耐唔见。
或许系察觉到郑启泽目光,祁泱仰头望向他。郑启泽笑着用鼻尖蹭过祁泱额头的碎发,讲道:
“冇事,你继续看。”
录影带放完之后都要四点多,不过郑启泽就冇让祁泱一个人去搭的士。驾车陪祁泱去海皇粥店买了份艇仔粥,郑启泽先帮他拦下的士。
上车前,祁泱转身望着郑启泽,问道:“今日做乜咁紧张?”
“有咩?”
祁泱的用着确信的目光望着郑启泽,挑眉道:“有。”
低笑一声,郑启泽答道:“一阵同阿七有嘢倾【有事谈】。”
祁泱没问太多,从郑启泽手内接过艇仔粥讲道:“咁我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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