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如果郑启泽冇出现，一切应当如同他预见的一样。在祁华摆宴的几个钟会略显冷清，只有散客同一早确定立场的几位大佬撑场。但系郑启泽出现了，之后白和会所有堂口的坐馆悉数到场。
各位大佬今日都听紧吩咐穿西装打呔，这里唔同普通的赌档。郑生话过，要得体，唔可以虾虾霸霸。不过这点就算记得，见到大佬就忘。黑社会最紧要嘅就系气势，习惯了几十年，一时之间改唔到啦。
“郑生！”
这两个字真系叫得整整齐齐，气势汹汹。周围的客人都不禁望向郑启泽，多少有点忌惮。
郑启泽面色一沉，转过身讲道：“我讲过，赚钱的事要高调，社团的事要低调！”
就算在外称王称霸，但见到郑启泽黑口黑面【板着脸】，几位大佬都唔敢发声。不过郑启泽随后抬抬手，大旧辉打开一边的手提箱，入面整整一箱美金。
“今日祁少开张大吉，大家玩得开心点！输了算我的。阿七，派钱。”
郑启泽话音刚落，就听闻身后有人讲道：
“人人都话九龙就算开一间夜总会都要郑生点头，看来唔假。”
郑启泽转头望去，讲话的财爷【财政司司长，俗称财爷】陈国邦。在他身后的系东区总警长李德球。
“财爷讲笑，搵啖饭食啫【混饭吃而已】。”郑启泽起身发烟，“都要靠李sir维护安全，香港市民先有钱赚。”
李德球接过支烟笑道：
“嗳！今晚私人场合，冇阿sir。大家一样，都是祁少的客。”
祁泱一早让出座位，起身讲道：“Uncle你百忙之中都来捧场，真系蓬荜生辉。”
“你舅父特意打了几个电话给我，几支持你的喔！”财爷又赞了祁泱几句，继续讲道，“不过他都讲得唔错。仲系你们后生仔眼光独到，知道咩叫大势所趋。几好啊！”
“我仲有好多嘢【事】要同uncle你学习。”
“后日我有一个茶会，你表哥都会从上海过来参加。你一齐啊？”
“好啊！”祁泱笑道。
“坐！继续玩！”
晚十点之后，祁华那边的生日宴结束。财爷，李sir，郑启泽的出现让中立人士有了倾向。祁华宴请的之中超过五成的宾客先在后出现在祁泱的赌场。比起其他客，他们一定要同祁少打声招呼，露下面来表明态度。而祁泱在诚叔的辅佐下招呼各界人士，俨然一派少东家的姿态。郑启泽陪李sir玩过转钟就先行一步。他仲有其他事要安排，要确保另外两家赌场开业维持在今晚的水准。就算财爷同李sir唔会次次赏面，都唔可以高开低走。
祁少出现在郑启泽酒吧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多。郑启泽打开房门之后就将祁泱抵在门后拥吻。
今晚的他，万众瞩目。
其实祁泱一向都几耀眼，郑启泽知的。在他细个时候就让人想要知道他的名，在他16岁的时候就令人魂牵梦萦。而今晚第一次做主角的祁泱矜贵又得体，处处逢源，八面玲珑。
郑启泽充满情【】欲的吻将原本就兴致正高的祁泱好快撩拨起同样的感觉。祁泱勾住郑启泽的颈脖享受着，甚至在一个吻的尾声之后主动继续下一个亲吻。
祁泱主动的吻，今晚先是第二次。
祁泱唔知他此刻的细小的举动对郑启泽带来的冲击。祁泱他舌尖所带来的缠绵让郑启泽的一颗心怦怦地撞击着他的心堂，每一跳动都带着震颤。
第一次懵懂此刻已经变作诱惑。郑启泽可以感觉到祁泱的长大，他正一点点发现自己的独有的魅力。去一种复杂的感觉侵占着郑启泽的内心，郑启泽好清楚这是一个点样的感觉。
是妒嫉。
郑启泽抚摸着祁泱的后颈，低头咬住他的喉结。一声轻哼从祁泱被扼住的咽喉里溢出，伴随着的是轻声喊出的两个字：“启泽……”
郑启泽贪婪地品尝着祁泱白皙又脆弱的颈项，直到祁泱侧身挣脱他的束缚讲道：
“天气热，会被人看到的。”
郑启泽停下动作望向凝视着祁泱的眼睛，不过只有短短一秒钟。之后，他离开祁泱走向梳化【沙发】拿烟。一边的打火机冇了气，郑启泽走到吧台划开一根火柴点烟。当火苗接近郑启泽的面庞，祁泱见到他眉间的竖纹。
郑启泽的身上常常会出现此刻若有所思的严肃神态，沉默而威严。祁泱情不自禁地在火光之中寻获郑启泽眼内的谜，他甚至怀着敬佩的心情观察着在郑启泽淡漠的面容之下蕴藏着不可预估的力量，一种他从未意识到的另一种魅力。
“倦唔倦？”【累不累？】挥灭火柴，郑启泽问道。
祁泱摇摇头在梳发坐低，等着郑启泽向自己行来。
“你话听日二哥会点做【怎么做】？”
郑启泽倒了一杯沾酒给祁泱，答道：“以后这个问题应该他来想。”
“点解？”【为什么？】
“他失了先机，只要你唔跌跤。他就只有在后边追的份。”郑启泽轻弹烟灰，讲到，“你都识骑马，你以后只需要向前看。”
“唔跌跤……”祁泱轻声重复这三个字，“好难。”
郑启泽点点头，道：“赢，从来都唔简单。”
饮着酒，郑启泽陪着祁泱讲先前的细枝末节仔细推敲。今次郑启泽让祁泱自己多讲点，他就在一边食着烟慢慢听。祁泱一开始不过简单描述今晚的细节，但在郑启泽的引导之下他的思绪越来越清晰，可以自己梳理出其中的关系。
郑启泽望着祁泱眼内越发闪耀的星芒，向他伸出手。
“嗯？”
“过来。”
祁泱的眼内带着疑问，但依然向郑启泽靠向郑启泽，并未有一点犹豫。
郑启泽揽过祁泱的后颈，低头亲吻他的眼睛。祁泱的睫毛惹得郑启泽的唇有点痕【痒】，忍唔住轻笑出声。郑启泽的手依然冇离开祁泱，拇指轻轻抚摸着祁泱的面颊。
“你听日有咩安排？”
“一早就要陪诚叔去见下daddy的几位老友。”
“五点多了哦，你仲要返深水湾换衫。系咪？祁少。”
郑启泽语气里的甜腻传递至祁泱的心底，祁泱点点头笑道：
“系啊，衫一定要换。”
讲着，祁泱突然间靠向郑启泽的膊头，闭起眼讲道：
“我睡半个钟再走。”
郑启泽被小朋友意料之外的行为惊讶到。察觉到郑启泽身体的僵硬，祁泱自顾自地在郑启泽的怀内寻获一个舒服的地方继续睡。望向怀内的祁泱，郑启泽收紧手臂将他圈入怀内。小朋友因为这个拥抱轻扬起唇角。望着此刻的画面，郑启泽心里涌起一种强烈的眷恋。
一边烟灰缸内的一小撮香烟灰也跟着从那儿落了下来。二人浅浅的笑意在此刻朦胧，万物沉睡在半明半暗之中。
郑启泽静静抱着祁泱，咩都唔做，咩都唔想。
一秒似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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