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系你想做啲咩就可以做啲咩，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后来祁泱亲眼见到忠叔跛了只脚。之后祁泱再冇食过鸡蛋仔，更加冇违背祁家要他做过任何事。
“想到那件事？”
祁夏带着祁泱向下坡走，沿着这条路走半个钟就会到市区。人走下坡路的时候总要多加小心，轻松的路，更加容易跌跤。
“当时你冇事所以觉得内疚。但是忠叔的责任就是保护你，如果你真的出事，他担待唔起。Daddy就想通过这件事让你自己可以更加好地保护自己。Daddy用的方法虽然唔是最好却有用。”
“我知，有几多事冇得拣。”
两个人在路口等着转等，祁泱转头看着祁夏。三哥的面上总带着优雅得笑容，在路灯得照耀下更显的儒雅温柔。祁泱想起黑白相片上的祁老爷，几十年前在祁台身边的祁老爷就是咁样。
“三哥，你好似daddy。”
“系咪？我冇听daddy讲过。”
“以前唔觉得，头先突然间觉得真的好似。”伴随着人行道的滴答声，祁泱讲道，“三哥，有时候我都好羡慕你。可以做律师，做自己想做的事。”
祁夏微微一笑，说道：
“唔讲这点无法改变的事啦！不如讲下你。后几日要做咩？几时再返来食饭？”
“听日我同二哥要陪daddy去刘生的晚宴。最近都是应酬，要识多点人。Daddy讲时代会变，近几年好关键。”
“香港政府同中国政府达成协议，九龙城寨都要开始拆迁。香港以后的变数会越来越大。”
“三哥，你讲以后会点？”
【点，怎么样？】
“点都好，一家人齐心协力冇咩好惊。”祁夏搭着祁泱的肩膀，“你有daddy，有二哥，仲有我。知唔知？”
“嗯！”祁泱笑着点点头。
距离上次掷镖已经过了一个月，淡橘色的日色没入薄雾，天空就快要被月光拥有。
刘生今晚只请了祁家同郑启泽，刘生是香港数一数二的富商。祁家除了博彩业之外最大的生意就是同刘生的走私贩私。走私就一定需要码头。香港的码头几多，但其他人唔敢做的生意郑启泽敢做，其他人唔敢动的人郑启泽敢动。就算抽成高点，刘生这样有头有面的人都会选择白和会。对他来讲安全第一，冇冒险的必要。
上次的狗仔事件郑启泽替祁泱出面让刘生大感意外，之后他明显感觉到郑启泽的态度有所转变。郑启泽寡言少语江湖人都知，场面话就交给阿七。郑启泽可以次次出席就已经给足面。
祁老爷在郑启泽到了之后半个钟左右到，祁华跟在祁老爷身边，稍后一点先是祁泱。
郑启泽感觉到祁泱的眼神，就算只得一瞬间。
郑启泽清晰地感觉到祁泱目光所及之处传来的炽热，透过他纯羊毛的西装，穿过衬衫灼烧着郑启泽皮肤。不过祁泱好快移开目光，淡漠地回避。
上坐的不过七个人，郑启泽的隔篱一边是刘生，一边是阿七。祁泱在郑启泽对面靠左的位置。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地欣赏，一个避无可避地面对。
“Vincent，uncle特意为你点的太湖白鱼。香港都好少见啊，你多食点。”
“多谢刘生！”祁泱笑道。
“祁少钟意淡水鱼的？”阿七问道。
“我太太上海人，江浙一带的人钟意食白水鱼。Vincent大概都是遗传。不过白水鱼刺几多，大家一定要慢慢，小心点。”
祁老爷的提醒让话题变得轻松几多，大家讨论着同食鱼有关的各种趣闻。郑启泽边听他们讲，边看祁泱食鱼。
白水鱼郑启泽刚刚尝过一啖。不同于海鱼，淡水鱼的刺藏在鱼肉之中，就算再鲜美郑启泽都唔钟意麻烦，他冇耐心也冇本事将鱼肉中的细刺一根根剔除。
祁泱将一小块白色鱼肉送入口中。他边微笑着听祁老爷同阿七讲话，边慢慢抿着舌尖上的鱼肉。唔多久，鱼肉内的鱼刺就被细巧的舌尖送出。祁泱用筷将鱼刺从唇上拿开，咽下口中已经冇了刺的鲜嫩鱼肉。
祁泱淡色的薄唇应当残留着一丝鲜美。随后，红酒在祁泱的嘴唇留下透明又鲜艳的颜色。然后划过他的咽喉，随着他喉结的上下翻动进入他的身体之中。郑启泽的眼神停留在祁泱的嘴唇，间或把视线投向他的眉宇间。每当郑启泽望向祁泱眼睛的时候，他就会感觉到祁泱回避的眼神。
来去之间，他们的双眼在悄无声息地舞动追逐。
郑启泽静坐着，他乜都冇做，耐心等待着腹部的激动慢慢消退。
“有冇练过掷镖？”郑启泽突然对着祁泱问道。
郑启泽的目光同声音让祁泱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开始躁动不安，他下意识地否定，想要结束这场对话。
“唔7得闲。”
【没时间。】
“掷镖？郑生你钟意玩镖的？”祁华顺着话题问道。
“一个人的时候打发时间啫。”郑启泽望向祁华之后又将目光转向祁泱，“上次同祁少玩过两局，祁少学得好快。”
“系咩！不如来场比赛啊！”刘生提议道。
“好。”郑启泽点头应承。
听闻要掷镖，祁泱的心就七上八下。一餐饭都食之无味。祁泱想起当日郑启泽在自己身后帮自己调整手势，自己的后背几近贴住他的胸膛。
‘除了，你自己。’
郑启泽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祁泱的脑海入面不断浮现出各种想象。他所有的担忧都丝毫不差地映入郑启泽的眼内，一个细路仔的忧心忡忡原来咁得意。
【得意，可爱。】
不过祁泱的预估都有点偏差。
一整晚，郑启泽根本冇靠近过祁泱，甚至都冇再主动同他讲话。
郑启泽就好似一团轻烟，一个谜。祁泱逐渐陷入他的烟味之中。
如果连禁锢的枷锁都触碰唔到，系咪就更加难以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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