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兔子生病那会儿起，两人就没再比接吻更深入地接触过。郑可畏捏着他脚腕，手指头往他小腿肚儿上摁，嘀咕着怎么又掉肉了，不满地问他到底每天有没有吃饱，又问他是不是故意把自己养得又瘦又白，四十来岁的人了还这么招人稀罕。
老兔子被他提溜起一条长腿，姿势已经足够他臊得说不完一句话，还不得不回答郑可畏这些毫无道理的问题。
病刚养好的老兔子经不起折腾，郑可畏动作十足小心，以前的野劲儿只能转战口头上，不像样的话就越发多了起来，偏偏前戏时间做得比以往还要长，老兔子起先还有问必答，到后面实在受不住了，借着机会挣扎着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扭过半边脸：
“你以前……跟别人也这么多问题吗？”
这问题熟悉，像极了郑可畏前些时候总爱提的那个王八崽子。郑可畏脑中顿时警铃大作，赶紧跟过去撇清关系：“跟他们有什么可说的！”
老兔子说：“没有就没有，你喊什么呀。”
要喊也……也把手指头抽出来再喊啊。
“我这不是……”郑可畏哎了声，自己想想也觉得刚才好像声儿是有些大，反倒显得他心虚，绷不住又笑了，“……言哥哥醋了？”
老兔子脖颈一动，将脸藏进床铺里，“没有，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郑可畏憋着笑意：“哦。”
他从来没把前戏做得这么细致又欢乐，哪怕跟老兔子头一晚那回也比不上。那次他心思全放在了怎么能一击将那玩意儿全从老兔子的记忆中驱逐出去，细致是足够了，但心情澎湃得过了头，反倒比不得现在这样甜得黏稠的心意。
雨渐小渐大，忽急忽缓。狂风渐止，云散日出。已经是傍晚时分，赤橙的霞光透过窗，将未曾点灯的卧室照得光亮又暖意融融。
床上人影交叠，那件素净还衬肤色的藏蓝浴衣挂在床头，被几根细白的手指同床单一并绞在手心里。那只手白归白，不同处又白得不大一样，使了大劲儿的关节苍白地突起，手背靠手腕处是一片粉白，比他身上氤氲发红的颜色略浅，也少去一层薄汗带出的光亮，干生生像扑了粉。而其他零星的地方又比粉白要淡些，显出皮肤上原有的浅斑，一眼就看得出手的主人应当有些年纪了。
老兔子被顶得闷声呜咽，身前身后被极好地照顾着，如果说快感是滔天洪流，那到了最后时刻便是这洪流过隙，迸发只是一瞬间的事，前后几秒内都仿佛被横空抽走了神志，唯有肉体被安置在了无一不柔软妥帖的云端。
郑可畏低下头，亲吻他的耳朵。
“累了么？”
老兔子只眨眼睛不说话，像是累惨了，连眼珠子都转不动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从云端慢腾腾降下来，才轻声提要求：“去洗个澡吧。”
郑可畏搂着他不撒手，笑着用下巴磕蹭他肩膀：“这就不行了？我可没够呢。”
老兔子又羞又急，还有点儿愧疚，因为他是真来不了第二回，他身体不似十几年前，病了一次没那么快能好利索，刺激一回脑袋就开始发蒙了。
“怎么才有够儿啊……”老兔子发愁，“要不然……要不然……”
郑可畏沉沉地笑：“不然什么？”
“我给你……那个……出来？”
“嗯？哪个？”郑可畏摸他的手，“这吗？”
老兔子否认，又不好意思说明白，干脆把话憋死了。
郑可畏见讨不到好，伸手去捏他鼻尖，将人捏的喘气都带着鼻音，非要他用这声音接着说话。老兔子被他逗笑了，胳膊向后捣了捣：“别胡闹。”
两人在床上半真半假地闹了会儿，又突然安静下来。老兔子是想歇口气，郑可畏由着他，直起身拿衣服将人裹了，看了看窗外，生出个主意来。
“等会儿还能走吗？”
老兔子垂着脑袋，正给自己绑衣带，“行——要出去？”
郑可畏没立即回答，他下床推开窗，风和景明，新鲜潮湿的空气与室内原有的空气混在一处，呼吸起来像是被撕去了一层看不见的保护膜，有种格外神清气爽的舒适。
郑可畏将手伸出窗外，感受了一下才问：“正好雨停了，去海边走走？”
这提议对于老兔子来说诱惑实在太大了，他第一次有机会见到平和的海，还是由他喜欢的人发出邀请，令他顾不得身上哪里不适，脸上下一秒就绽放出期待的花儿，一口答应下来：“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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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说一句 快到需要心理准备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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