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被打得踉跄了一下,又被郑志摁在了地上。
“啧啧啧,多可怜啊,这伤,都不用你装了。”
郑志对着沉鱼的脸又来了一拳。
他揪起沉鱼的领口:“你这什么眼神,不屑?你凭什么嚣张啊沉鱼?这儿都我的人,你装可怜给谁看啊?”
沉鱼的嘴角带着血,轻轻地笑了一声:“出于我极少的良知,对你有那么点愧疚。”
郑志揪着沉鱼的头发:“愧疚?你把我害得有多惨?让所有人都嫌弃我,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恶心,明明最恶心的人是你,是你!凭什么我要遭这份罪?”他吼道,“我要你跟我一样被人恶心。”
他站起来,对着坐在沙发上的那群人说道:“拍视频啊愣着干什么。”
沙发上的人赶紧拿出手机。
郑志扯了下领子,拖着沉鱼将他摔在门后,他了下来,捏着沉鱼的下巴,在他的脸上拍了两下:“长得真的是比女的还漂亮,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你,我倒要证实证实,你这屁股后面到底长了什么尾巴。”
郑志说着就开始解沉鱼的皮带,后头一群人开始起哄。
沉鱼抓住郑志的手,郑志的脸色一变。
“开拍了吗?”
沉鱼问道。
郑志被沉鱼抓着手,动弹不得,他看着沉鱼,看沉鱼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灯开亮些啊,不然怎么拍的清脸呢?”
沉鱼温柔地提醒道。
“放手!”郑志没想到沉鱼的力气那么大,他居然挣脱不开。
沉鱼叹了口气,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眯了眯,带了些尖锐的狠厉:“你到底为什么会觉得……我好欺负呢?”
只听见一声惨叫,沉鱼一脚就将郑志踢得趴下了。
“沉鱼!”
“嗯。”沉鱼应道,也揪起了郑志的头发,郑志迫不得已地后仰。
“拍清楚脸没?”沉鱼问道。
沙发上的人都呆了,只愣愣地点了下头。
“点你们妈的头啊,还不快点给我上啊。”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
沉鱼松开了手,将郑志的脸踩在脚下,活动活动手腕。
“一起吗?留几个拍视频吧?”
沉鱼这话刚说完,有人的拳头的到了,他微微侧身,抓住那人的手臂,就着他的力道往前头一甩。
转身一脚踢在另一个人的肚子上。
有人拿着空酒瓶就挥舞了过来,沉鱼左右躲了两下就给那人来了个过肩摔。
轻轻松松就将动手的几个人给打趴下了。
“你们也要跟我打?”沉鱼对着剩下几个人询问道。
“既然如此,我就把这小子带走了。”沉鱼揪着刘越的后领往门外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回头对郑志说道,“这小子跟我有过节,我找他算个账,你要是想为他出头,就尽管来找我,记得好好养伤。”
3
刘越跟在沉鱼的后头,想起自己之前在电梯上这么对沉鱼说话,越想越后悔。
一群人都打不过沉鱼,自己居然有胆子对他叫嚣。
完了完了,他彻底完了。
“刘越。”沉鱼停住脚步,喊了刘越一声。
“是!”刘越马上立定在原地。
沉鱼将刘越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下:“就这胆子还跟着混啊。”
刘越低下了头。
“等会儿见着你妈就说自己去网吧通宵了,跟你妈好好道歉,说以后不会再跟那些人有任何瓜葛了。”
“啊?”刘越马上抬起头,“跟……跟郑哥他们断绝来往啊?”
“舍不得?”沉鱼说道,“你真想我跟你算账啊?”
刘越用力地摇着头,这时候,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刘越捂着肚子,又把头给低下了。
“先去吃个饭吧。”沉鱼说道。
“我我我……我想吃肯德基。”刘越喊道。
沉鱼看了刘越一眼,还是带他去了肯德基。
拿到了餐,刘越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你多久没吃饭?”沉鱼将吸管插到可乐里,移到了刘越面前。
刘越喝了口可乐,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
“昨天晚上就没吃了……”
“没钱?”
刘越点了点头。
“刚刚那包厢是用你的钱开的吧?”
刘越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沉鱼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因为我认真读书。”
刘越低着头,继续吃,吃了一会儿,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沉鱼将餐巾纸递给刘越,但刘越拿过餐巾纸,却用袖子将眼泪擦掉了。
“怎么?这不是你选的吗?还弄得那么委屈干嘛?”
刘越吸了吸鼻涕:“我早就后悔了……可是,可是他们总是来找我,我怕他们打我,我又要面子,我就不敢不跟着他们……”刘越抹着眼泪,“沉鱼哥,对不起,我当时不该在电梯里这么对你说话,我就是想装个逼,我现在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帮你什么?我可是把你从包厢里带出来又带着你吃饭呢,你要知道,我过来找你,只是因为你妈妈对我的善意,我出于感恩,这是回报,但不代表我要对你以德报怨,给你善后。”
“可是……可是我就是怕……万一他们来学校堵我怎么办……”
“你不会报警啊?你不会大声喊‘救命啊有人拿着刀要捅我’啊?”沉鱼用手支着脑袋,“被打了也是活该,像你这样的混小子,不得好好被教训教训?你打不过就得受着。”
刘越吃着汉堡,眼泪不停地流。
“这么怕啊?”
刘越点着头。
“你妈比你更怕呢。”沉鱼拿着根薯条沾了沾番茄酱,“自从联系不上你开始,你妈哭晕过去三次了,太惨了啊,摊上你这么个儿子,本来一个人挣钱养你就不容易,你还把钱送给别人用,啥本事没有,连脑子也没有,大家伙的都劝你妈再去领养个乖的,反正现在这个已经养废了,做错了选择连点担当都没有,到时候我也跟着去孤儿院帮忙物色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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