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黛,你到底要做什么?
脑子里只来得及闪过这一个念头,他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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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把他让给我吗?”无声铃说道。裹着修身行动制服的杀手将长剑反手背负,做了个“请”的动作,无声铃转而对净火说,“因为某些原因,我需要与你单独‘谈谈’,希望你不要介意。”
净火颔首,却皱起了眉头:“不知为什么,你让我觉得有些不愉快。”
无声铃笑了,长刀随身形一跃而起,劈砍而下:“那倒让我觉得很愉快!”
她的攻击从不曾因为男女的生理差异而有所保留,敏捷灵活中又不失刚猛,无论速度与力道在净火面前都不落下风。净火很快就掌握了无声铃的节奏,转而反守为攻。无声铃立刻与他攻守交换,防守细腻毫无破绽。
两把相似的武器在攻防中你来我往,摸索对方的套路,净火的攻击越发凌厉且愤怒,最终抽出了腰间的短刀变换为双手武器。
“你在模仿谁?”当他看到无声铃亦同样以长短双刀应敌,终于忍不住从牙缝中挤出这个问题。
无声铃以反问作为回答:“到底是‘谁’在模仿‘谁’?”
她将身体柔韧地向前延伸且压低成漂亮的弧线,短刀上、长刀下切割净火的下盘,跟对方几乎同时启动外骨骼,在空中追上对方反手挥刀,左手毕右手追,时机抓得相当准确。
观战的年轻杀手禁不住轻声咋舌:“这女人,相当难缠。”进而握紧剑柄,“不过,也就到此为止吧。”他飞速地接近战圈,加入到缠斗中。
“很抱歉打扰你们,但我也有我的任务。”他说。
无声铃虽然意犹未尽,也只能不太甘心地“啧”了一声,轻呼了一口气,在通讯装置里说了一声:“掩护。”耳机里传来回应:“了解。”
“虽然不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不过我的目标是活捉。”无声铃说。
“一样。到底分给谁还是等先打败了他再说吧。”
现场的两个人达成一致,倒让净火失笑:“说得好像可以实现一样。”远处有警笛呼啸而来,他将长刀倒提立于身前,“现在该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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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黛让司机将车开到了甘拭尘的别墅,独自一人,坐在车里无声地痛哭。
她并不是没来得及问曲文夺为什么,而是不敢。这么多年,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如此痛苦,却又在痛苦之中怀着一丝快意,然后被这快意折磨得更加痛苦。
“你不怕他将来会恨你吗?”
“我没得选。”
你看吧, 我说得没错吧?你的孩子恨你!什么叫没得选,你明明就选了!选择抛弃我们的就是你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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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拭尘在阳台上看到红黛的车一直停在那里,司机和助理早就离开了,但主人并没有下来。直到无声铃到来,轻轻叩击车窗,为她拉开车门。下车的红黛察觉到视线,仰脸看到了他,扬起唇角打了个招呼。
若无其事的模样,同往常的红黛并无不同。
甘拭尘知道她纾解情绪的方式,但从不打扰,亦从不同情。因为每一次过后,她都变得更加善于吞噬痛苦和切割情绪,变得更加残忍,且美丽。
“是这世上最狠毒,也最坚韧的花啊。”
回到起居室,红黛二人刚好走进来。无声铃对他微微弯了下腰:“老师。”
“现在知道叫老师了?!”甘拭尘斜斜地站着,手里一根长棍支着地,不忿地看着她:“武斗馆里是怎么对我的?拿刀指着我的喉咙,你很敢嘛。”
无声铃脸上并没有恐惧之色,老老实实回答:“毕竟能指着老师喉咙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红黛发出一声嗤笑:“我的天呢,你是怎么混到这个份上的。”不给甘拭尘辩驳的机会,她说回正题,“就像我刚才在电话里说过的:这个‘净火’的复仇只是个幌子——他同义海绝对脱不了关系。看来,我们又要合作了。”
无声铃一方与净火,三个对一个,一时之间谁也无法了结谁,拖到被治安局重重包围,双方都不得不及时抽身撤退。
而“净火”这次的出击,使甘拭尘与红黛的目标重合了起来。
“他这次要杀的是谁?”
“钱金石。”无声铃回答道,“治安局警探,赵享载的战友。老师或许有杀他的理由吗?”
人形的猫科,真正的净火,拿手指挠了下脑门,一脸茫然地问:“钱什么,谁???”
红黛哈哈一笑,摊开两手说:“看吧,这就是真的和假的区别——跟自己无关的闲杂人等,他连记都懒得记!”
甘拭尘歪头想了一会儿,指指红黛:“这是夸奖吗?是夸奖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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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又让我撤退!”阿虎对“K”怒吼着。将覆盖着皮肤的超薄合金摘下来扔在一边,一抬手用刀削去了半边沙发,烧灼痕迹在地毯上延伸,“两次了!‘净火’怎么可能失败两次!”
“这不是失败,阿火,这是策略。他们察觉到我们的目的并且提前防备,就证明在合作对象里有人泄露了消息。”“K”平静地说道。
“我们需要蛰伏,直到把这些耳目都清除干净。”
“把他们全都杀光不就好了!”
“K”走过去拢住阿虎的脸,眼睛里散发着奇异的光:“你别忘了,我们做这一起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那些害他死得那么凄惨的人,不应当有如此仁慈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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