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金石懒得理他。然而红黛确实跟他认知里的女性有很大不同,与其说她是明星,不如说“久安的红夫人”这个称号更适合。
有人说她不过是个交际花,靠着脸蛋和身体睡遍久安的富豪和知名导演、投资人;有人说她攀附曲家而不得,转而拼命要打进上流阔太的福友会;有人说甘拭尘实则是穷鬼一个她已经后悔订婚——无论何种传言都在告诉大家,这个女人只是主动或者被动地跟一些男人睡过被捧起来的戏子而已。
什么红夫人,客套而已,谁会当真?
不,她没有那么简单,更没那么肤浅,钱金石想。他并不了解红黛,连红黛的电影都看过不超过两部,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很危险。她对于久安的斗争心如明镜——钱金石有种直觉——她甚至可能在这斗争中推波助澜。
红黛的眼睛,让钱金石觉得熟悉。
那是不惜一切想要达到目的的,犯罪者的眼睛。
“师父,下一步是去医院吧?”小舟总算从兴奋中回过神儿来。
“嗯。”钱金石点点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曲章璞,问题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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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无声铃下楼来,问道:“就是他?”
“就是他。”红黛挑眉作为回答,转身拿起自己的手包,“文夺还在俱乐部?”
“嗯,说是今天无论如何要去一趟,需要我陪您吗?”
红黛摇头:“他既然没打算继续瞒我,就知道我早晚会知道的——你去做你‘该做的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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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面前的建筑是他只在电视和杂志上见过的豪宅,低调而隐蔽,比雀哥以前带他去的那个宅子还要大。知心把他送到门厅,说“我家哥哥的见面会来不及了麻烦你自己先坐吧”,将装着病历的袋子放在他手里就急匆匆地走了。
门在黑狗面前关上,他没来得及拦住。从没见过的电子锁又不会开,出口被封闭这一认知让他变得有些焦虑。攥紧了自己的手提袋踏进一尘不染的大厅,一边寻找能应对突发状况的武器和逃跑的路线,一边观察戒备是否有其他人在埋伏。
陌生的地方,就是隐藏着危险的地方。
“砰”一声钝响传进他的耳朵,紧接着是呼痛的惨叫。方向来自角落的下行楼梯,那里似乎有一个地下室。黑狗并没有贸然接近,而是放下手提袋随时准备开始战斗。
脚步声由下及上急促地响起,阿择高大的身躯从楼梯口一下子扑到地板上:“我不行了!我要死了!”发现客厅里有人,抬头一看惊喜得要哭了,“啊,师弟你来啦!”
黑狗一头雾水,什么师弟?谁是你师弟?
甘拭尘悠哉悠哉地走上来,穿着白色短袖T恤和深灰色的运动裤,踩着阿择的背踏过去:“别乱认师弟。”阿择像被甩上岸的鱼一样撅了下头尾,翻滚到一边去张嘴哼唧。
看到甘拭尘,黑狗刚往前跨了一步,又像意识到什么似的看自己的脚,脚跟互相踩一踩把破烂的球鞋脱下来,拎在手里。
甘拭尘笑一笑,走过去摸摸脑袋:“乖的。终于出院了?”让他换了拖鞋,带着走了一圈宅子,打开二楼的一个房间说道:“这是你的房间。”
虽然只是个卧室,但比之前他们俩住过的小屋还大不少,简单干净,明亮整洁。
黑狗并没走进去,转头问甘拭尘:“甜哥睡哪儿?”
甘拭尘带他到三楼打开了自己的卧室,黑狗指一指门口:“这里,我睡。”
“不可以,我睡觉的时候身边不能有人。”
黑狗跨出门外:“那这里。”
“也不可以,”甘拭尘说,“你有你自己的房间,不需要睡在地上,更不需要为了保护我睡在地上——你叫黑狗,并不是真的狗。”
是狗又不是狗,黑狗能理解但并不在乎。可他甜哥说不行,那就是不行吧。
甘拭尘把他下巴捏起来:“小黑,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很想跟在我身边?”
“嗯。”
“只是因为我对你好?”
“嗯。”
黑狗不知道他甜哥为什么又叹气,好像有一堆话想说但又说不出来,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使劲一掐,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现在离开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以后你要是想走,恐怕我只能留下你的命了。”
黑狗指指自己:“为什么走?”又指指甘拭尘,“甜哥在,不走。”
“不管我是什么人吗?”
黑狗似乎不明白他为何多此一问,拍了下自己的胸脯,给他解答:“是甜哥啊,黑狗的!”
甘拭尘看了他半天,“啧”一声,胡撸几下他的脑袋就快步走开了,一边走一边说:“收拾完过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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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是会员,红黛进入玫瑰马俱乐部也并未受到阻拦,她连曲文夺的名字都不用报,顺顺当当就坐上了直升电梯。公关经理将她迎进一间独立包间,曲文夺正跟阿善一起用餐,服务生刚将下一道菜端上来。
见她来了,曲文夺站起身连一声“红姨”还没叫出来,就被红黛一把手枪顶住了脑门。
紧接着,两柄匕首抵住了红黛的脖子,后背响起了电磁枪磁道弹充能的细微声响。
红黛不惊不惧,反而笑了。
曲文夺闭了下眼睛,抬手一摆。服务生和公关经理收起武器,没事人一样对红黛微微弯腰,退了下去,阿善走过来给红黛拉开椅子,倒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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