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江广白起床去敲厕所门，半天沈砚才打开，江广白还没来及说话，沈砚就快速出了厕所，拿起牙刷刷牙。
“沈砚，你怎么了？做噩梦了。”江广白尽量不叫人家为“砚砚”，毕竟沈砚还不乐意。
沈砚继续刷牙。
江广白抬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当时又很困，就回床上继续睡觉了。
然而回笼觉很容易睡过头，江广白再次醒来已经七点二十五分了，他还有五分钟就迟到了，然后班长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江广白叫醒了班长，快速刷牙洗脸跑去了教室。
校园里惶急的风刮过一片落叶，清晨的阳光清澈得像柳宗元的石潭水底。
江广白刚到座位上，就看见自己课桌里塞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还有一瓶牛奶，班长一脸艳羡：“长得好看果然可以当饭吃。”
江广白也饿极了，不管是谁给的，都狼吞虎咽吃了。但是一向不会有妹子给自己送早餐啊。江广白看了看那瓶牛奶的包装，有些像自己送给沈砚的那些，就更疑惑了。
“沈砚，你送的？”江广白语气很随意，像再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最后，沈砚不轻不重点了点头。
后来沈砚说，那一刻他觉得很委屈，因为江广白的语气，就像是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还带着点质问的语气。
江广白一下败下阵来，“那……谢谢你。”
可是那颗不安的心，似乎跳动得更加厉害了。
江广白还是能一眼看见沈砚眼底稀碎明亮的琥珀。
沈砚被他盯得不自在，便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半米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角那半卷书上，没有温度，可是很明亮。
连江广白充满雾霾的心也顷刻开阔起来。
那天沈砚去练琴，琴房还有一个学长，当时叶艳也在，她手里吃着班长给她的糖葫芦，看着学长朝沈砚走过去，还向沈砚请教。
最后学长坐在椅子上，沈砚在学长身后手把手教，当沈砚的手和学长的手放在一起时，资深腐女叶艳掏出了自己的小米手机，偷摸着拍了一张，发给了自己的男友，再附上一句：啊，老夫的腐女心。
看见这照片的班长思索了一会儿，就把自己手机交给正在吃晚饭的江广白了，“老江，你后院起火了。”
江广白正想反驳，抬头看见这叶艳精心挑选角度拍的照片以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班长最近几天能明显感觉到江广白的话变少了。
是啊，怎么能不少，以前他开口闭口都是关于沈砚，现在不能提那个人了，江广白当然就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
那已经是傍晚了，阳光收敛了颜色，大地上四处是不知来处的黑影，江广白回宿舍坐了一会，班长也在，但是不久后叶艳就把他找出去了，出门之前，班长对江广白说，“开心点儿，你怎么就失个恋就不说话了呢？”
江广白也没回答班长。
因为班长也不知道，从前的江广白虽然语出惊人，可是话是很少的。
如果不是因为遇见沈砚，他哪里肯说这么多话。
他原本也不是一个热闹的人啊。
当天晚上，江广白在他自己的书桌前坐了很久，直到看见沈砚进了宿舍。他就眼疾手快把门关了，把沈砚堵在门边。
“砚砚。”江广白的声音染上了年轻**的味道，略微沙哑，在沈砚抬头望江广白的那一瞬间，后者就吻住了他的唇。
沈砚的声音全部被堵在了唇齿之间，江广白由于本性，就撩起了沈砚的校服，手往腰上探。
高二的江广白17岁，眉眼皆是深邃的俊朗，英气锐利，身高接近一米九。堵在沈砚面前，沈砚毫无还手之力，被吻得喘不过气。
那是2015年，空气里沾满冰雪味道的年末。
江广白适时放开沈砚，让沈砚喘会气。那时沈砚满脸通红，睫毛上住着闪烁的细光。
“江广……”江广白听见沈砚还能继续说话，就继续吻上去。江广白和沈砚都没有接吻的经验，所以也不知道这吻技是好还是差。江广白也不管不顾翘开了沈砚的唇齿，攻城略地地占领这属于自己的呼吸。
没次他感觉沈砚快喘不过气的时候才放开。
沈砚被江广白没头没脑地啃得脚软，最后要江广白抱着才能站稳。
最后江广白还是放开了沈砚，自己去洗澡了。
等到江广白擦着头发出来，沈砚在他那本钢琴谱前抬起了头，说：“你亲人的方式，真像你另一个爸爸。”
江广白：“什么？”
沈砚面无表情，“你告诉我那是你小舅舅那一回，我看见了江老师被他堵在楼梯口……接吻……”
江广白一怔：“你早就知道了？”
“嗯。”
而且沈砚那时候已经隐隐猜到了江广白那些奇奇怪怪的心思。后来他的远离，也不过是非议多了，人言可畏。
江广白人缘好，而且不好欺负，所以也没听到多少难听的话，可是温温吞吞的沈砚就不一样了。
江广白盯着沈砚，内心却波澜壮阔。
许多年后，重逢的沈砚对江广白说，那时候我啊，早就发现自己喜欢你了。在某个清晨醒来，都会习惯性往你床位那边看的时候。
只是沈砚不是江广白，没有见过这样的感情，总是慌慌张张，觉得自己不正常。当江广白跟班长谈笑风生，却对他相对无言的时候，沈砚已经暗暗伤了几次心。
而后，沈砚又问：“你能不能不转学？”
江广白觉得自己快要迈不动步子了，他伸手摸了摸沈砚的头，“能。”
※※※※※※※※※※※※※※※※※※※※
砚砚十八岁会有车，不知道长佩锁不锁车。
喜欢惹了一身骚请大家收藏：(m.zcwx8.com)惹了一身骚总裁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