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我怎么对你？你怎么对我？
你忘恩负义，做反骨仔！要跟我争话事人！
叶瑞忻，是我看错你！信错人！
你还有脸坐我眼前！”
黎烬的话，句句钻心！他见到叶瑞忻的眼逐渐微红。尽管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紧咬的牙关依然将他内心的震荡流露眼前。
廿七岁，他不过廿七岁。
叶瑞忻对外人再狠戾，绝情，但都不是无坚不摧的铁石心肠。黎烬知道叶瑞忻心底里唯一的弱点是什么，他要的就是一剑穿心。
心高气傲的叶瑞忻绝对不允许自己动容或是逃避，就算此刻讲不出一句说话，他依然迫使自己望着黎烬。
看着叶瑞忻的双眼，黎烬嘲讽道：
“怎么？叶大状伶牙俐齿，现在没话要说？”
就好似猜到叶瑞忻不会答话。黎烬微微抬手，阿扬随即从身后拿出一个手提箱。
黎烬随手从箱子里拿出一袋白粉丢到叶瑞忻的面前。
封口瞬间散开，白粉如灰烬一般散落叶瑞忻的眼前，将他精致的黑色西装沾污上一层灰白。
“不止这一箱，后堂还有更多。全都是你的货！够你坐一世牢！”
叶瑞忻瞪大了眼，满脸不可置信。
黎烬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就算当年同迈森争头马，都从未用过栽赃陷害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现在，他竟然这么对自己。
叶瑞忻的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反问道：
“凭这点货就可以令我坐牢？”
黎烬冷笑，阿扬将一部电话摆在叶瑞忻面前。
叶瑞忻打开手机，惊讶地发现里面是一段段录像。
几乎每一个制毒，散毒环节都有人清清楚楚地指证自己。从“厨师”到“脚”，就连下家都有。
每个人，一字一句，咬定叶瑞忻就是最大庄家。
“人赃并获！叶大状，你比我懂法律，你自己说够不够？”
黎烬反问道。
叶瑞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人揉碎的痛压迫，甚至有些喘不过气。许久，他才用一种带着细微颤抖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就那么想我死？”
叶瑞忻话音刚落，未等黎烬回答，乔江的枪已经直接对着黎烬。几乎同一时间，阿扬也拿起枪对着叶瑞忻。
黎烬不紧不慢，为自己添了口茶。喝了一口，皱眉讲道：
“茶凉了。”
放下茶杯，黎烬望着手表讲道：
“我已经报警，最多还有十分钟警察就会到。”
黎烬看着气急的叶瑞忻，说道：
“我顾念着阿鬼的遗言，再给你最后一条生路。你现在走，我不拦你！走不走得了？”
黎烬指了指上天，讲道：
“天定。”
黎烬看着叶瑞忻，他依旧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
那双眼里，是黎烬从未见过的残破与绝望。他就那样愣愣地看着自己，乔江强行拖他走，他依旧望着。直到行出堂口，他才转身。
门外已经响起了汽车的发动声，但叶瑞忻最后的眼神，却无比清晰地浮现在黎烬的眼前。
报警是真，白粉同录像也都是真。叶瑞忻很快就会被警方通缉，但在这之前，乔江应该来得及带着他跑路。
今后天涯海角，相忘江湖，此生都无缘再见。
黎烬知道，或许这一眼是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兄弟。
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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