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大条也知道叶瑞忻坐龙溪湾坐馆的意义是什么，而乔江毫不犹豫走到了黎烬的对面又是什么意义。
这不是一念之间，其中一定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水鬼多想拉着乔江，多想问叶瑞忻一句为什么。
但水鬼知道，这样的场合，这样的环境下自己不可以。黎烬背后只有自己，他必须站稳坐定。不可以倒，连晃都不可以！
这场堂会，开得云淡风轻。没人有意见，没人反对。一张张笑脸逢场作戏，但谁都知道越平静的表面下，是翻天覆地的暗涌。
与此同时，远在西区总署的郁飞也得知了这件事。
叶瑞忻做了龙溪湾的坐馆，黎烬让乔江过去跟他。四个人，就这样背道而驰。这是一个郁飞没想过的结局，他亲眼看过黎烬有多袒护叶瑞忻，知道他在意自己的兄弟到可以拿命搏。
郁飞知道，无论因何而起，走到今日的田地，黎烬一定不好受。
郁飞起身站在了床前，他看着此时港城阴雨绵绵的天气。乌云低的仿佛触得到屋顶，无法忽视的压抑。
叶瑞忻当了坐馆，道上又要起腥风血雨。
比起黎烬的心情，自己这个与他不相识的警司更应该关心的，是这些。
当晚，水鬼飞车来到了叶瑞忻的新住所。急躁地按着门铃，门一打开，见到开门的是乔江，水鬼更是怒不可遏，吼道：
“你有没有搞错啊！烬哥让你走你就走？究竟谁是你大佬啊！”
“当年我就是为瑞忻。”
乔江的这个回答，让水鬼所有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口。他懒得跟乔江多话。好，他说他跟着瑞忻，那只要瑞忻回来，他就回来。
“瑞忻，你告诉鬼哥。究竟因为什么事啊！你是不是还怪烬哥拿枪指你？谁都忍不了到被最亲近的人骗，何况是烬哥。你叫他怎么忍？最后他都没开枪，都证明他紧张你啦！”
坐在沙发上的叶瑞忻站起了身，他看着水鬼，道：
“他没开枪？”
叶瑞忻反问道。
“他对我开枪！他为了一个警察对我开枪！”
叶瑞忻掩埋在心里从未出口的话终于脱口而出，情绪的宣泄口一经打开，便犹如瀑布一般洪涌，无法遏制。
“我从未想过害烬哥，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我想帮他赚更多的钱，我想他站在最高的位子。他想做什么，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帮他！但他为了一个警察要金盆洗手，要对我开枪！”
说着，叶瑞忻转过头。咬着牙轻语道：
“一个警察罢了，才相识多久？！他为了他可以放弃所有......甚至是我们这十几年的情义……”
水鬼看着叶瑞忻，他从未见过情绪如此失控的叶瑞忻。那双精致而锐利的眼眸里闪烁着的华光，此刻刺目得令人痛心。
水鬼上前扶着叶瑞忻的肩膀，说到：
“瑞忻，不是你想的这样。我们兄弟四个刀山火海都一起走过，有什么事过不去？你听鬼哥一次，跟烬哥好好谈谈……”
水鬼的话被叶瑞忻打断，叶瑞忻冷笑一声，道：
“谈？谈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从他前几个月不是去了日本，他用身体去替那个警察挡枪！他命都不要了！”
水鬼被这句话愣住了，只听叶瑞忻继续说道：
“是！我是骗了烬哥，陷害了那个警察，但我都是为了他好。
你以为我想做坐馆？想做话事人？我根本不在意！
我只想留住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鬼哥，你甘心看着烬哥为了一个警察放弃现在的所有？你甘心吗？”
水鬼只觉得头像是要炸了一样，叶瑞忻的话在心里激起千层浪。黎烬同郁飞的关系水鬼在后来也略知一二，现在亲口听叶瑞忻说出口，心里面的滋味更是五味杂陈。
但水鬼选择相信黎烬，或者说，相不相信都不重要。因为无论黎烬怎么选，就算真的如叶瑞忻所言，水鬼都愿意站在黎烬这边。
“够了，我不想知道这些事。我只知道我水鬼这一世就一个大佬！无论如何我不会背叛烬哥！你们好自为之！”
说着，水鬼便甩门而出。
四个人，两道路。何日哪处才可追旧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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