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在酒楼的包厢里来回踱步，几个手下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谁都不敢贸然发声，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水鬼虽然不够聪明，但他知道黎烬一定有事瞒着自己。这种毫不知情的感觉让水鬼非常不开心！做兄弟，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现在一个个电话打不通，一个交代都没有。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真是有没搞错！
水鬼刚开骂，包厢的大门就被打开。黎烬咳嗽了一声，问道：
“那么大火气，谁那么大本事惹你生气啊？”
听到黎烬的声音，水鬼虽然不爽但也不好发作。轻声叫了句：
“烬哥。”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生辰快乐！”
说着，黎烬丢了一样东西给水鬼。水鬼接住一看，是一把车钥匙。他心心念念的铃木GSX-R750。
“钟不钟意？”黎烬笑着问道。
“钟意！钟意！多谢烬哥！”水鬼笑得合不拢嘴。
“小心点！不同跑车，这个是肉包铁，不是铁包肉。知道吧？！”黎烬严肃地说道。
“是！知道啦！”
黎烬来了，水鬼的心情好了不少，可还在门口张望。
“瑞忻就在后面，一会儿就到。”
处理完叶瑞忻的事，黎烬是同他一起来的酒楼。
但是刚才那巴掌手下得真是够重的，叶瑞忻左侧的脸到现在还有点肿。黎烬让乔江带着他先去处理一下，以免水鬼见了吵吵闹闹。
大约过了半个钟，乔江同叶瑞忻也到了包厢。
水鬼刚想扮黑面，但一眼就望见叶瑞忻面上的伤。水鬼即刻将他拉过来，问道：
“你脸上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同鬼哥讲，我斩死他全家！”
黎烬在一旁饮茶，差点被这句话给呛道。叶瑞忻摸了摸左脸，讲道：
“我牙痛，所以有点肿。没事啦！”
说着，叶瑞忻把准备好的礼物递给水鬼，笑着说道：
“鬼哥，生辰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生辰快乐！”乔江也说着把礼物递给了水鬼。
水鬼看叶瑞忻笑得云淡风轻，转念想了想，也都没人胆敢动他。真有人动他，黎烬第一个不会放过。大概都轮不到自己动手砍人。
“你和阿乔迟了，你牙痛我就不罚你酒。”
水鬼拍了拍乔江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讲道：
“你就不要想逃，今晚我一定喝倒你！”
兄弟四个都到齐，水鬼让厨房开始上菜。水鬼给黎烬先满上酒，讲道：
“烬哥，你还记不记得十几年前，我十八岁生辰。你们第一次给我过生日，你送了什么给我？”
水鬼这一说，黎烬笑了起来。他点上一根烟，眯起了眼睛说道：“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水鬼看着乔江，说道：
“阿乔，那时还没认识你。今日我讲给你听我们当年的事，都可以拍电影！”
“好！”说着，乔江举起酒杯朝水鬼示了示意，喝了一口。
乔江喝一口，水鬼却高兴得饮了半杯。然后开始讲道：
“那个时候，我同烬哥都不过相识半年。
那一日我生辰。我们三个人身上的钱都不够买一个蛋糕，只好开着纪爷的车在大街上游荡。
还要安慰自己，至少我们还有一辆车！虽然都不是自己的。”
水鬼的话，把黎烬的思绪拉回当年十几岁的自己。黎烬讲自己记得，也不是吹水（吹牛）。
就算现在做得风生水起，穿最好的西装，出入最高级的餐厅。黑白两道各个都要给面子，叫一声烬哥，话一句黎生。
但回头一看，都不如那个时候一起盲玩瞎闹来得痛快，开心。
水鬼的声音又响起，只听他继续讲道：
“我们架着车，正巧遇到一个灯。街边是一个装修得好漂亮的店，做衣服的。玻璃窗里面，有件黑色的西装好有型的！我就说，如果我穿那件衫，一定靓过刘德华。”
说道这里，水鬼顿了顿，问道：
“你猜，烬哥说什么？”
“说华仔比你靓仔咯！”乔江答道。
“错！罚酒！”
说着，水鬼给乔江满了杯酒。看着他喝完才继续讲道：
“他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下车。拿起街边的一个花盆就砸那个店的玻璃窗。不止拿了那件西装给我，还有旁边的礼服。然后上车跟我说，送给我当生日礼物，另一件给我未来老婆！”
说到这里，水鬼对黎烬竖起了大拇指，讲道：
“当时，我就发誓这一世，我都要叫他一声烬哥！”
水鬼拿起酒杯，对黎烬说道：
“大佬，我敬你！”
一杯伏特加几口喝完，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贯穿到胃里。然后弥漫全身，就像那年岁月里的不可磨灭。
“那天瑞忻还着校服，乖乖学生仔的样。我们开着车一路狂飚，他很紧张，一直回头看有没有人追我们。下车的时候，抓着烬哥的手里都是汗。”
水鬼看着叶瑞忻大笑了起来，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说道：
“我们都老了。再过几年我都要劈不动人，阿乔都已经不能算狼崽，烬哥已经是黎生。唯有你还是同以前一样乖仔，一点都没变。”
方才发生的事，水鬼一概不知。但他这句无心的话落入在座每个人的耳朵，却让人心中泛起个中滋味。
“在我心里面，鬼哥最劲，最犀利！”
叶瑞忻的话打破了片刻的沉默，他起身举起酒杯，讲道：
“鬼哥，我敬你！”
“你不舒服，别喝太多。我干了，你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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