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在香港,停车一直是个难题。尤其是呢种老字号的茶楼,最近的停车场要走两个街口。阿V看到祁泱下楼立刻准备去拿车,祁泱却伸手去遮着日光,说道:“我想走走。”
阿V点点头,跟在祁泱的身后。祁泱小时候就喜欢听红绿灯的提示音,他甚至有一次偷偷闭着眼睛去用耳朵感受视障者的世界。
街对面的一个报纸档吸引了祁泱的目光。寸土寸金的香港街头,隔不远就会在路边见到报纸档。
书籍、杂志、报刊码放整齐,各归各位,卖得好的香烟、瓶装水、凉果、口香糖放到显眼位置,等待顾客光顾。霓虹灯下,买报的人递上几块钱硬币,任何接过一份心仪的报纸。一份报可以在茶楼或者冰室里坐上半天,邻里吹水。又或者是夏日的一瓶水、夜雨里的一包烟。
报摊边的谈天说地,交通灯的时慢时急,日复一日又不可或缺,组成了座城市的勃勃生机。
过了马路,祁泱走在报纸档前停下脚步。祁泱要了一份明报一瓶水,在阿V给钱之前祁泱看到了一本娱乐杂志。吸引他目光的不是封面博人眼球的火爆标题,而是郑启泽的一张照片。
看到祁泱将杂志拿起,阿V讲道:“一起算,谢谢。”
祁泱标题上的页码直接翻到郑启泽的那篇访问,配图用的是同封面一张的相片。他一身黑色西装倚靠在中式的红木枱前,目光温柔,笑容浅浅。
“这本杂志属于星辉的,是祁家的产业。”阿V讲道。
“这么巧?”祁泱将手里的杂志交给阿V,一边走一边说道,“照片拍得不错,给摄影师一个大红包。”
“收到。”
“还有,问他要底片,封面那张帮我冲印出来。”
“是。”
郑启泽到石澳的时候已经转钟,今晚和阿七他们喝酒喝得有点晚。走入花园之后郑启泽抬头看着二楼主卧的灯光,祁泱在等着自己。
卧室的门没关,祁泱正半躺在沙发上屈着双膝看书。抬眼望了眼郑启泽,祁泱用食指夹着书页合上书,准备等会继续看。郑启泽走到祁泱的脚边坐下,伸手抚摸着他的脚踝。
“还不睡?”郑启泽问道。
祁泱被郑启泽摸得有点痒,索性将双脚摆在郑启泽的腿上,自由自在。郑启泽的西裤的面料刮过梳发的毛毯,还有他的体温从脚底微微传来。
“你说今天回来嘛。”祁泱笑道。
郑启泽只是继续看着祁泱,他安静得好像相中人一般。只不过此刻郑启泽的手从祁泱的脚腕滑向他脚背又到脚趾,并不安分。祁泱第一次看到郑启泽这样,原来他喝多的时候一双眼会变得禁欲又挑衅。漆黑的眼睛就如同窗外的漆黑海面,万籁俱寂又倒影着湿漉漉的月光,幽幽又灼灼。
“我放了热水,你先去洗澡啦!”
看到祁泱收起蜷缩起双腿笑着起身,郑启泽从身后将祁泱抱住,吻着他的耳廓说道:“陪我。”
在郑启泽的怀里转了身,祁泱指了指手里的书,讲道:“我念诗给你听?”
祁泱让郑启泽躺入温热的水中,然后帮他拿来烟帮点起。之后祁泱小心翼翼地坐在浴缸旁边打开书,像一个在湖边不想沾湿羽毛的小雀。
“One Cigarette by Edwin Morgan.”
念了诗名,祁泱看了眼郑启泽伸手轻轻闭起他的眼睛。
“No **oke without you, my fire.
[每次抽烟都离不开你,我的火。]
After you left, your cigarette glowed on in my ashtray.and sent up a long thread of such quiet grey
[你走后,你的香烟在我的烟灰缸里燃着。留下长条状的烟灰,如此安静]
I **iled to wonder who would believe its signal of so much love.
[我微笑着思忖谁会相信它暗含了那么多的爱。]
One cigarette in the non-**oker’s tray.
[一支烟,在不抽烟者的烟灰缸里。]
As the last spire trembles up,a sudden draught blows it winding into my face.
[当最后螺旋形的烟雾,袅袅上升,突然一股风将它吹在我脸上。]
Is it **ell, is it taste?
[气味?味道?]”
祁泱念英文的声音和他粤语有点不同。平日他的声音柔和又清冷,带着得体的距离感。但他讲英文就温柔一点,似粉末般细微的雨,以温馨的湿气降临这个世界。
祁泱的声音化作一首听不懂的诗,沉入温热的水中,渐渐钻入皮肤,松垮了自己沉沉浮浮的四肢。
念了一半,祁泱低头看着郑启泽,他依然闭着眼睛,甚至都没吸烟。从郑启泽搭浴缸边的指尖里将支慢慢燃烧香烟拿开,再放到唇边让他深吸一啖。看着香烟从郑启泽的口中慢慢呼出,祁泱继续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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