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78
我没敢多聊，调笑两句就准备挂电话，虞嘉亦估计心里也想着事，我跟他说明天联系他也没听清，过会儿才问我说什么。
“没什么，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我会的。”
我先挂了电话，手机丢一边，翻身继续趴着，心思暂时静不下来，有点担心虞嘉亦他爸，心脏病可大可小，希望他老人家幸运。
凌晨我被窗外的动静吵醒，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有点大，敲在玻璃上噼啪作响。
我听了一会儿，披衣起来去阳台上收衣服，顺便发现张元好像把那几盆仙人掌移过位置，我又挪进来避雨，还被扎了两下，把我的睡意都扎没了，
时间才六点不到，手机上有虞嘉亦昨晚打完电话后没多久发来的语音信息，我把音量调小，听清他用英语说：“iloveyoujack.”
在雨如鼓点的清晨，天光未明，我初听这几句确实很感动，但隐约又觉得哪里有点奇怪，听多几遍才终于觉出味来。
想起当年我是泰坦尼克号的忠实拥趸，几度被杰克和露丝的爱情感动落泪，现在我也依然喜欢分别发了福的小李子跟凯特。
再听虞嘉亦这句留言便忍不住笑，我是杰克，他便是露丝，尽管他是男人，却也确实担得上美人之名。
我想了很久，最后用当年红极一时被奉为经典的主题曲回复露丝.虞，这恐怕也是有生之年从我嘴里，不，应该是从手里写下的最肉麻的短信。
my heart will go on。
但这条我自认为足够表达我心意的短信，直到我已经上了半天班才得到回复。
虞嘉亦上午没来公司，手机一直关机，我不愿往坏处想，但直觉让我不得不做出虞老先生状况不佳的猜测。
终于接到电话，我甚至顾不上避讳身边的同事，径直问他情况怎么样。
虞嘉亦声音暗哑，疲态尽现：“凌晨抢救过一次，半小时前又来一次，现在还没出来。”
我抓紧手机，心口狠狠揪了一下，心疼虞嘉亦这一刻的巨大压力，还有他可能要面对的无法避免的结果。
“会好的，别太担心，你爸一定会好的。”
我也知道这种安慰无济于事，只是我想起我爷爷危重那些日子，我一个人苦苦撑着等待奇迹时，就曾迫切希望身边能有一个可以跟我说爷爷一定会好的人，哪怕我其实知道希望渺茫。
我从工位上走去楼梯间，但虞嘉亦那头有人跟他说话，等他的间隙我烟瘾发作，谁知手却抖得打不着火机。
我对虞嘉亦此刻的心情太能感同身受了，他提心吊胆时我也心惊胆战，他心情沉重时我也呼吸不畅，仿佛此刻担心的不仅是虞嘉亦他爸，也是当年手术台上生死未卜的爷爷。
我靠到墙壁上继续等着，虞嘉亦跟人说完话终于回我，低沉道：“冯途，我姐和我决定送老头儿去美国治疗，已经联系好医院，等这边相关手续办好马上就过去……”
能去国外治疗代表总还有希望，我这颗被无形之手挤压的心脏稍稍松动了些，顺便咽下要去医院陪他的话，回道：“肯定顺利，你爸也肯定会好。虞嘉亦你知道吗，咱们这里有句古话，吉人自有天相，意思是神明会保佑你爸，去了美国也会换成上帝保佑他。”
“谢谢。”虞嘉亦难过的声音里终于有些笑意，顿了顿又说，“冯途，我信神明也信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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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了些，但终于到了可以搞事情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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