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出来了。
葛清华仍旧是全班第一、年级第八，但是年级第一却换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名字。
邓清芸。
“开玩笑的吧？”霍宇等人围在葛清华桌前，不敢置信道。
总不可能老师们集体改错卷子吧。
“来了来了，我找到了！”刘肃康小跑着过来，手里拿着几张纸，往葛清华桌上一铺：“得亏我全都留着了。”
“我找找我找找。”霍宇伸出手指，在纸上一行一行寻觅。
“找着了！”
闻言，几个脑袋都凑了过去。
“上学期第一次月考她年级三十，期中考试二十五，期末年级十九。”霍宇大声念完，咬着手指含糊说道：“看样子她有两把刷子啊。”
“何止，年级第一啊。”
“她这回单科哪几门拿了第一？”王柏川问完，发现在场除了清华和赵尽霖，脸色都很奇怪：“都拿了？”
“那倒没有，咱清华数学150，已经是上限了。”刘肃康挠了挠脸颊：“除了数学，她都拿了第一，数学嘛，143，惜败。”
“那也很强了，起码说明她上回没说大话，人确实有这份实力。”陈晋暗暗观察了一下葛清华的神色，一切如常，似乎并不在意。
“清华，你不担心么？”霍宇试探着问道。
“我又不是年级第二。”葛清华翻开课本。
“也是哈。”
一群人打着哈哈散去，王柏川还有点不放心：“清华，你真不在意啊？”
“为什么要在意？她考差了不代表我就能考好啊。”葛清华被他这神经兮兮的样子逗乐了，反问道。
“我那不是怕你心里不舒服么。”王柏川松了口气。
下完第二节课跑完操回来，第二封战书乖乖地躺在了葛清华桌上。
“她还来劲了。”王柏川凑到清华身边，看完了大致内容。
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其他人她都干倒了，剩下葛清华她也不会心慈手软，期中考试再来与他一较高下，誓要将他拉下马。
“我感觉她有妄想症，幻想每个人都是她的敌人。”王柏川见清华没说话，又说道。
“随她去了。”葛清华把信纸装回信封，准备去扔掉。
扔完路过后排的时候，霍宇拉住了他：“清华，你家后山是不是可以去扯小笋了。”
“嗯，想吃了？”葛清华任他玩着自己的手指。
“想，可是我妈不让我出门，你下周做点带过来呗。”霍宇撒娇道。
“不用下周，明天就可以。”
“我不是怕耽误你时间嘛。”
“不会，很快的。”
葛清华揉揉他的脑袋，回到了座位上。
教室后排，赵尽霖把霍宇锁进自己怀里，低头说道：“你什么时候可以这样跟我说说话？”
“你怎么不这样跟我说话？”霍宇白他一眼，挣脱开。
“……”赵尽霖张了张嘴，愣是发不出一个音节，沉着脸把霍宇拉了回来，在他头上狠狠揉了个够才罢休。
“手机给我。”霍宇气扑扑地说道。
“不给。”
“你给不给？”
“不给。”
“不给就不给，我找别人要去。”霍宇冷哼一声，起身要走又被拘了回去。
“拿去。”赵尽霖把手机塞给他。
“哼。”霍宇得意地戴上耳机，枕着赵尽霖的胸口听起来。
王柏川看见了霍宇的小动作。
中午，葛清华坐在广播室里，一本正经念完稿子，王柏川上前帮他放歌，他拿起纸条。
“这首《征服》，由高二（3）班的秦俊同学，送给高二（7）班的王超同学，并留言说道：别以为你赢了我一次就不得了了，周五再来一场。”
王柏川不动声色地抓住了清华垂下的左手，像霍宇那样，把指头掰过来、掰过去。
起初只是好玩，葛清华因着在念纸条，放任了他这一行为。
直到王柏川整只手掌覆了上去，两人心里都是一颤，葛清华的声音更是明显地抖了一下，迅速抽回手的同时，调整了自己的说话声。
回教室的时候，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刚刚发生的那一刹那的不自然。
下午放学，葛清华坐上自行车后座，让王柏川稍微骑快一点。
“家里有事？”王柏川脚下加快了速度，边骑边问。
“没，去后山扯点小笋。”葛清华顺带问了句：“你喜欢吃蕨吗？蕨也有不少。”
“都行。”王柏川想起自己在路上见到的小果子，便问道：“我在路上看到一种红红的果子，能吃吗？”
“要是那种小的，粉红色，有点泛白，面上一层针一样的刺的就不能吃，有毒。”自行车颠了一下，葛清华揪住了王柏川的衣服：“大的，红色的，摘下来里头空心的可以吃，一会我带你看看。”
“这条路什么时候开始修的？”王柏川很自然地把葛清华的手拉到自己腰间：“有点颠，你扶着我吧。”
“好像就昨天吧。”葛清华迎着风抬起头，颇为惬意。
停好车，放下书包，葛清华提着篮子带着王柏川上了后山。
“你看，这种大的捏着软趴趴的就能吃。”葛清华摘了一颗，吹了吹放进自己嘴里：“我还是喜欢吃那种橘红色的小小的，可惜这附近都没有树了。”
王柏川摘了一颗，发现上面有只蚂蚁，就放回了地上，不打算跟它抢，重新摘了颗吹干净放进去。
“很甜啊。”
“嗯，我小学摘了放在矿泉水瓶里，泡着水带到教室吃。”葛清华已经弯着腰，开始找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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