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出王柏川所料,霍宇坐在了二组四桌的位置,葛清华顺势坐在他边上。而让王柏川异常惊喜的是,多亏张超选了他前面的位置,他得以坐在三组四桌,跟葛清华同桌。
也幸好二三组是连着,中间没有隔着过道,王柏川搬好桌椅,小心地跟葛清华的桌子凑到一起,如是想道。
刘肃康他们理所应当地落在了四组,遥遥地望着中间的霍宇,哀怨道:“君住长江头,妾居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怎那堪冷落清秋节!”
“拜拜了您嘞。”恢复了元气的霍宇回给他一个极其浮夸的表情。
刘肃康气得抓耳挠腮,几度想要扑过来揍他,奈何山高水远、人海茫茫,只得作罢。
新位置挺好的,正对着黑板,不远不近,唯一的不方便就是出去总要霍宇起身,葛清华有心想跟他换个位置,但霍宇又不想挤在里面,于是就这样了。
王柏川左边坐着钱玉琪,她一天下来都很安静,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情,不会主动找王柏川搭话,只有王柏川要出去的时候会接上一两句。
唯一比较让人在意的是,她偶尔会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时常让王柏川和葛清华不明所以地看她。
除此之外,王柏川对这个位置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简直不要太满意。
他现在每天早自习后去倒水,顺带给葛清华接一杯,上午听听课,不想听课就做清华给他勾的题。
下课跟葛清华一块上厕所,要么就玩玩涂鸦跳跃,偶有心血来潮也会画上一两张,葛清华见了还会夸上两句,听得他满心欢喜。
中午连着霍宇和赵尽霖四个人一起吃饭,完了在教室里戴着耳机听听歌午休,偶尔有特别喜欢的歌还会给葛清华听一听。
葛清华听过的歌不多,除了外头常年放过的凤凰传奇,还有过年时热度持久的好运来等等,更多的是初中跟着霍宇听过几首许嵩的歌。
相较于节奏感强的歌,他还是比较倾心于安静一些的曲子,王柏川也喜欢舒缓的歌,这阵子迷上了孙燕姿的《遇见》,恰巧葛清华也喜欢,是以中午得了空两个人会凑在一块,跟着哼唧几句。
然而,葛清华最近也变忙了,爷爷腿上长了疮,他每天回去要替爷爷勤换衣服多按摩,彭若海布置了一大堆卷子,加上各科作业,以及倩倩下个月期中考,隔三差五过来找他问问题,各种杂事砸得他应接不暇。
“清华,你睡会呗,你都打了三个呵欠了,别做了。”霍宇瞧着五分钟就把饭吃完了的葛清华,心疼道。
王柏川也想劝,但是他知道,清华现在不做,晚上就得熬夜做,便在旁边思忖着怎么帮上忙。
这些天下来,赵尽霖跟他们说话没那么冲了,尤其是葛清华百忙之中还抽空给他准备了一份简要的提纲,接过那本本子的时候,赵尽霖破天荒说了句谢谢。
这会看葛清华埋头苦干,他竟也生出了几分想看书的念头,尽管很快就打消了。
“小霍宇,清华这是早点干完早点休息,拖着就干不完了,来,哥哥带你爬墙出去玩去。”赵尽霖扯过霍宇。
“要去你自己去,我还想睡会呢。”霍宇甩开他的手,不好总打搅葛清华,搬了椅子到王柏川边上,笑嘻嘻道:“老王,借腿一用!”
“少爷开口,尽管拿去!”王柏川并拢双腿,拍拍大腿,示意随时待命。
赵尽霖也挪过去,插嘴道:“小霍宇,怎么不试试哥哥这腿,哥这腿可是专门练过,劲道有力,硬度得当,枕着那叫一个得劲。”
霍宇白了他一眼:“爷不稀得。”
然而,他枕了一会王柏川的腿,总感觉和清华的不一样,扭来扭去就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默默起身,刚好王柏川腿有点麻顺手揉了揉,霍宇斜了一眼靠在椅背上叉开两条腿闭目养神的赵尽霖,本着试一试的心态,枕了上去。
是挺合适的。
霍宇感觉有点不太好意思,挣扎着想起来,赵尽霖合上腿,把手放在了他胸口,止住了他的势头:“老实点。”
于是,霍宇顺水推舟躺了一中午。
葛清华做完一张卷子,看看时间再做一张来不及,他喜欢那种一气呵成的感觉,加上现在确实状态不是很好,索性就搁了笔,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说来,这杯水喝了一个中午了,还是满的,温度还那么恰到好处。
他不动声色打量了一下戴着耳机睡着了的王柏川,抿了抿嘴,他虽然忙,王柏川对他的照顾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再一次喝了口水,他伏在桌上,裹挟着一腔温暖,沉沉睡去。
下午,刘肃康过来找葛清华。
“清华,我国庆放你家那套《诛仙》你看完了吗?我想重新看一遍了。”
葛清华前阵子就抽空看完了,原本国庆结束就打算还给他,结果一直耽搁到了现在:“我看完了,不好意思,最近事情太多了我忘记了,下周一我带给你。”
“没事,晚两天也成,我就是想重温一遍。”刘肃康不在意地摆摆手。
回到家,葛清华记得这事,到床头翻了半天,又去箱子里找了一圈,没见着《诛仙》的踪影。
他猛然想起,上周日倩倩过来拿过,别是给带回家了吧。
出门到了刘婶家,问起倩倩,刘婶有些不好意思,说今天这丫头不知道怎么了,一进门就缩在房间里还锁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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