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宁的目光移到她海藻般的头发上：“我不知道…… ，我会尽力救你的，但需要你配合。”
“我可以信你吗？”她艰难的突出几个字，闭了闭眼。
这个问题令唐以宁沉默了几秒，随后她轻轻的笑了一下，“我看过你演的《秋日围城》，你演的很好。”
那是朵柠刚出道时出演的一部电视剧，那时她二十出头，正是最红的时候。不知道回忆起什么，她浑浊的眼睛再次睁开，变成了血红色。
唐以宁接着说，“你只能相信我了。”
“好。我需要怎么配合你？”朵柠冷静道。
唐以宁掏出手机，调出存在手机里的朵柠的自拍，指着锁骨上的那个图腾说，“这个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朵柠看到自己的照片沉默了半晌，扯着嘶哑的喉咙缓慢说到，“大约是在身体不见的前三天，这种巫术在东南亚已经形成了一条灰色产业链，很多明星都偷偷在做，介绍我认识师父的也是圈内人。”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说是师父，其实也是一种买卖，飞头降的凶险显而易见，师父除了带修炼还保障在修炼期间的人身安全。就在身体不见的前三天，我突然发现了那块儿……图腾，我担心是飞头降出了岔子。”
“我去问了师父，他起初没正面回答，从他闪躲的神情中我感觉到一丝不安，可是他后来又跟我说很多人都出现了相同的情况，没有什么事，正常的，可以继续。结果我真的看到了跟我一样的人，也就没有在意，现在想想我当时就应该停下来。”
唐以宁：“你说当时还有别人也出现了这种图腾，能具体描述下你见过的人吗？”
“我只见到了一个，也是个女人。”朵柠回答，“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大家都噎着藏着。我也是无意中撞见的。”
唐以宁点点头，轻声说，“如果要救你，首先要找到你的身体，这还得需要你的帮忙。”，她拿出白羽定位仪，她这台定位仪并非白翼以为的2019年版，而是即将上市的2020版本，2020版本增加了灵魂反向追踪肉身的功能。目前来说2020版只有一台，就是她手中的这个。
白羽定位仪的大小跟智能手机差不多，她从侧边取下接触器，轻轻的挨到朵柠青白色的额头，温柔地说，“放轻松。”
突如其来的巨痛袭击了朵柠昏昏沉沉的大脑。如果这会儿她可以动，她一定会用全身的力量逃跑，可是她动不了，她本就狰狞的面部迸出条条青筋。
“别反抗，接受它，你会好受很多。”唐以宁看着仪器剧烈的灵魂波动，安慰她说。
朵柠的挣扎更剧烈了。
唐以宁无奈地低头，对上一双通红的眼睛，淡橙色的雪花出现在她的虹膜。“看着我”
二人对视，朵柠慢慢安静下来，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是天神出现了。
白羽定位仪发出嘟嘟的声音，唐以宁移开视线，刚醒过来的朵柠再次昏了过去，脸色也跟之前一样灰败起来。
唐以宁的灵目被封住，每次使用都耗费很大的精力，两天使用了三次已经是极限了，她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幸好没白费力，她找到了那具身体的位置。
回程的路上，黎处长屈尊降贵的坐上了副驾驶，唐以宁跟半死不活的朵柠占据了宽敞的后排。可是无论唐以宁怎么旁敲侧击，二人对刚才水底探查的情况都三缄其口。
寂静的夜，一辆黑色的丰田飞驰在无人的公路上。
女孩儿的说话声渐弱。坐在副驾驶的男人抬头看了眼后视镜，严肃的面容倏然有了一丝裂缝，艰难地扯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
后排的女孩儿竟搂着一颗人头睡的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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