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白雨垂下眼睫，轻描淡写道。
“秦姨好。”李明粲乖巧地叫了声。
虽然他不是纯正的国人样貌，却天生讨人喜欢，特别是上了年纪的妇女，看见他的笑心都化了一半多，秦姨还有些惋惜：“哎哟哟，可惜不是女孩子，想当年……”
唔？白雨的过去？李明粲顿时来了精神，竖起耳朵正要专心听秦姨说话，却没想秦姨话说到一半，被白雨打断了：“秦姨，我饿了。”
“诶，好好好，我这就给你们下面去，小雨你这朋友，没什么忌口的吧？”
“没有。”不等白雨问，李明粲主动交代道。
“等着啊。”秦姨笑眯眯地走了。
李明粲左顾右盼了会儿，问道：“你常来？”
白雨：“嗯，秦姨人很好，手艺也不错，我读书的时候常来，现在少了。”
“跟林炎？”语气泛着浓浓的酸气。
白雨看了他一眼：“没有，一个人。”
“我是第一个吗？”李明粲问。
白雨认真思考了下，说道：“好像不是。”
“那是谁？”李明粲有些不爽，难道除了林炎，他还有别的情敌？！
白雨抿了口热茶后，徐徐道：“一个学妹。”
“……”
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白雨笑了下，幅度不大，却被李明粲敏感地捕捉到了：“笑什么？”
“没什么。”
“来喽~热腾腾的牛肉面！”李明粲直觉没这么简单，还想追问，就见秦姨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边走边冲他们吆喝。
盘里装着两碗牛肉面，盛得满满当当的，汤汁差点溢出来，面上还覆盖着满满一层卤牛肉块，其中一碗没有香菜也没有葱花，显然是白雨的。
“快！趁热吃！”秦姨热情招呼着，还顺势坐在他们身边，一脸期待地看着李明粲。
李明粲不常吃中餐，不太用得惯筷子，好不容易夹起一块牛肉，手一抖，肉又滚回面碗里，他无助地看向白雨，后者却没理会他求助的视线，无情说道：“看我干嘛，我可帮不了你。”
李明粲无助地垂下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呜咽的低鸣声，像极了无家可归的小狗。
还好秦姨店里备了叉子，给他解了围。
白雨笑了下。他又想起刚才那一幕，脑海里瞬间有了画面感。
李明粲茫然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白雨收敛嘴角：“吃面。”
外面开始下雨，一开始雨势不大，二人伴着雨声，边听着秦姨哼那些老歌的小调，边吃下热腾腾的牛肉面，胃暖了，心也跟着暖了。
等他们吃完面，雨却已经很大了，不再是淅淅小雨，雨势逐渐磅礴起来，随着狂风拍打着窗户，窗户被动地摇晃着发出声响。
秦姨又做了两个下酒菜，三人边聊着天边喝酒，奇怪的是，两个穿着西装正襟危坐的男人，与一个厨娘打扮的大妈坐在一块聊天，画面竟没有一丝违和感。
白雨喜静，多是听，很少说话，不知不觉中心思开始飘了，他的视线停留在呜呜作响的玻璃窗上，开始自顾自发呆。
李明粲一直在旁敲侧击地打听白雨过去读书时代的事情，他对于白雨那些他无法参与的过去，好奇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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