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狼他们的魇狩被夺走了,九心打探到藏人的地方,但却不知道魇狩藏在何处。”张司铭说。
三人再次上车,这次换做闻如君开车,张司铭和武伽两人一前一后分开落座。武伽拉上车门,“倒是还有一个办法,由化梦武士来感应魇狩的位置。”
“怎么做?”闻如君干脆地问。
“需要塔主回到梦塔协助,借由化梦录与武士之间的契约,引导武士和自己的魇狩建立感应。”武伽说。
张司铭皱眉,“我们的时间够吗?”
三人一阵沉默,显然是不太够。他们要先闯入左刃的据点,找人、再找魇狩,但他们一共只有三个人,危险系数太高。
“先把人救出来再说,如果……”闻如君犹豫不决,如果红狼和李博楠的魇狩留在左刃手上,依然会非常危险,“该怎么办呢?”
武伽开口道:“张司铭去配合你,我来吸引火力。”
张司铭道:“太危险了!”
闻如君一脚刹车停下车,此时已经到达艾府不远处的一条偏僻的厂房外,透过车窗,可以看见笼罩在艾府上空厚厚的黑色云层。
“你不能冒险。”闻如君果断地说。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武伽反问。
“就算没有,也不能让你去!”闻如君厉声道,“师父把笛见塔交到我手上,我不会让她失望。”
武伽摊了摊手,不再争执。
张司铭道:“让我去,你们去救人,找到人后通知我,我会尽量拖延时间,让你回梦塔启动化梦录。”
“你一个人怎么拖延时间!”闻如君问道。
“我有办法,你相信我。”张司铭看着她,神情笃定,又看向武伽,向他点点头。
闻如君沉默思考着,这个决定对于她来说有些过于艰难,自她接管笛见塔以来,从未面临过如此危急的局面。如果让张司铭一个人去吸引火力,相当于把他扔出去做靶子,万一他不能全身而退,那对于她、对于笛见塔来说,都是无法承担的损失。
闻如君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武伽却道:“那些在黑暗中生存过的人,会心怀光明,愿意以自身为火把,照亮前路。”
闻如君诧异地看着他。
“你别忘了,我们是警察。”张司铭的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闻如君终于点了头,三人再次核对了一番行动计划,然后开始行动。
遥远的碎梦渊底,是一片虚无的时光之海,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如银河一般的光幕在身边穿行,左让悬浮在其中,一切犹如遂古之初,混沌之始。
恍惚间一颗颗星子向着他的身体聚拢,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一个人形。
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回响:
“生命是一条长河,灵魂和肉体,也许并非缺一不可。当命运透过时光的罅隙,窥探悲喜的时候,我仿佛看到梦醒时分,虚幻与真实交织出来的瑰丽,亘古长存。”
梦元的光芒渐渐消失,现出时非的模样。他从身后抱着左让,两人在时光之海中飘荡着,不知会去往何处。
时非虽然还是那副十八岁的模样,眼中已不再满是戾气,他的眼中倒映着星河,仿佛回到了贝加尔湖畔的那个少年,略带忧郁,清澈如冰雪。
不知过了多久,左让紧闭的眼睛动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回归了身体,渐渐地他睁开眼,双手下意识地收拢,摸到了抱在自己腰上的时非的手。
“时非……”左让喃喃低语,“我们逃出贝加尔湖了吗?”
“嗯。”时非轻声应道。
左让茫然地睁着眼,“我们,都还活着吗?”
时非的手紧了紧,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背上,呼吸扑到耳边,带着软软的温热,“嗯,你说过的,要带我回家的。”
左让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似乎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梦里发生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但他下意识的觉得,那是一个好梦。
“对,我答应过的。”左让挣扎着,想要转过身。
“不要动,”时非说,“不要问。”
左让停下了动作,他听见时非哼起了一首古老又遥远的夜曲。他记得这首歌是自己教给他的,于是下意识地跟着唱了起来:
“Now,let the day
Just slip away
So the dark night
may watch over you
Velvet,blue
Silent,true
It embraces your heart
and your soul
Nocturne…”①
唱着唱着,他闭上眼,再次进入了沉睡。而这次,他不再做梦,世界一片漆黑,那是无数人旅人所向往的无梦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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