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什么？”胡睿晟不依不饶，拽住他胳膊，“反正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对吗？无论用什么方式……”
虞嘉没吭声，也没否认。他拍了拍胡睿晟的肩膀。这时，夜空中腾地升起一簇新鲜的烟花，将一霎那照得通明，将所有的情绪都照得无所遁形。
“新年快乐。”虞嘉只说。
“新年快乐。”胡睿晟有些落寞地回。
133.
除夕之夜，天空一片发暗，世界荒芜，街道陡然变得宽阔。虞应旸穿着单薄，缩着脖子，漫无目的地走。
他应该干什么呢？他要去哪儿呢？冲出来时就没想这么多，幸好有带手机，还不至于彻底流落街头。
已经十一点多了，虞应旸陆续收到了徐恺和刘宇飞的拜年短信，他捏着手机朝明亮的大路走去。张灯结彩的光束将他的身影勾勒得愈发孤独。
零星的车辆从路边飞驰掠过，貌似在赶着新年钟声响起前的那刻归家。有一下，虞应旸突然站住，他看见一只狸花猫蹲坐在路边，往他这个方向喵喵叫了两声，然后就自顾自地舔起了爪子。
虞应旸蹑手蹑脚走过去，猫咪抬头看了他两眼，似乎并不在意。
他隔着一段距离蹲下，小声问：“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这个问法若被旁人看见了，真有点儿像自言自语。
猫咪继续专注舔自己，丝毫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啊！”虞应旸倒是更起劲了些，随之叹了一口气，“是又能怎么样呢……”
他被冻得有些发抖，嘴边呼出白气，可又不想挪步，街边柔和的氤氲光气将他罩在其中。
这时，手机震动了。虞应旸搓了搓手，才接起来。
“爸……旸哥！”桂璨兴奋的声音在另一端响起。
“嗯。”
“吃饭了吗？”
“嗯。”
“看春晚了吗？”
“嗯。”
桂璨那边似乎有些嘈杂，感觉像有一大家子人环绕在旁。
“你在干嘛？”桂璨没被此时的“嗯嗯怪”虞应旸逼得打起退堂鼓，继续发问。
虞应旸顿住，那只狸花猫突然走近他，用尾巴亲昵地卷了一下他的脚踝。
“我、我在看电视啊。”虞应旸撒谎道。
桂璨没马上回答，他突然拿远了话筒和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再度贴近，背景音骤然安静了许多。
“旸哥，你还在听吗？”
虞应旸深深吐了一口气，远处的广场传来倒计时，貌似还有烟火咚咚射向夜空。
“我在。”
桂璨咳了几声，又清了清嗓子，“旸哥......”
不知为何，虞应旸突然紧张了起来，他感觉到桂璨彷佛正在下某个决心。
“喜欢你，只想要在一起，只想要守护你，直到我们都老去，
“喜欢你，在钟声前约定，在花雨下吻你......”
伴随着桂璨有些走调却深情的歌声，新年的钟声也敲响，虞应旸握着发烫的手机，心也跟着一起烫了起来。
狸花猫贴在虞应旸脚边转圈，喵喵叫出声，新的一年降临。
整个寂寥的世界突然活了过来。
桂璨唱完最后一句，兀自默了一会儿，他靠近听筒，在等虞应旸的反应。可他只听见微弱电流的滋滋声，心一下子就被悬了起来。
“旸......”桂璨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以为就你会唱这首歌吗？”虞应旸打断他。
“那你的......回答。”
虞应旸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他试图稳定住情绪，发出的声音依然有些哽咽。
“从今以后，你是我，我是你，彼此生命的唯一，
“我陪你，你陪我，走遍这世界，
“下半辈子让我们再也不放开手。”
狸花猫抬眼看着本来死气沉沉的人类，此刻既感动又幸福，是那么鲜活。
它喵喵叫唤几声，使劲用爪子拍打这个可笑人类的裤脚，貌似不解地在说，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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璨仔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等来了羊哥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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