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做路元钧。”他喃喃说。“他们给了我很多，可是那都不是我想要的。”
薛莲城握住了他的手。
“你就是你，路钧。”他说。“不是狗，也不是他们的样板。”
路钧把脸埋在爱人的手里，薛莲城就任他攥着。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我想上一线。”
“娜塔莉娅司令私下里找过我，她也建议我……劝你上去。如果你个人有意愿，她可以为你争取。”
“你之前没说过这些。……凤凰，你不想我去，对吗？”
“我不希望你做无谓的牺牲。”薛莲城轻轻说：“去了，就是送死。你知道的。”
路钧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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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活下来。”
路钧猛地站起身。“凤凰，如果只为了活下来，我根本不必加入抵抗军！”
他直视着薛莲城。“留在帝国，我可以活得很好！比共和国的所有人都好……你知道戴维为什么会在马赛？中世纪的隆尚宫，那是我父亲的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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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路钧难得地在薛莲城眼中看到迷惘和悲哀。“值得吗？戴维可能根本不需要你为他去死，他过得很好，他享受做一个宠物。”
“是的。”路钧略为沉默，回答。“在他们眼里，世界就是那样的。他们觉得那样很好。”
又过了一刻。“我母亲也是，她也以为自己只能做个人形子-宫，所以……没人教过他们可以不这样。”
“对不起。”薛莲城轻轻说。
“不怪他们。”路钧摇摇头。“他们只能这样，习惯了这样，甚至……也喜欢这样。戴维一点也不羡慕你的自由，就像你也绝不会羡慕他。在他眼里，和我父亲在一起比跟着我们好得多。”
“但是我们还是要放他走，在共和国，他是个自由民，自由的本质是选择……他有权选择，而我们作战的意义，就在于给他选择。”他向着薛莲城，轻而坚决。“我为我母亲而战，我也为戴维而战。”
薛莲城沉默一刻，像是还想说什么，但突然间皱紧眉头，手往自己额角上压了一下，脸色有些灰败。路钧吃了一惊，一个箭步迈上来。“怎么了你？”
“没事。”薛莲城抵着额头，疲惫地说：“缓释剂用久了，有点后遗症……低血压。”
他显然十分难受，虚汗眼看着就一层层渗出来，路钧把杂物一把扫到地上，横抱薛莲城在床上安稳放平。薛莲城半张开眼睛：“如果……”
“别说话，躺好。”
薛莲城就静静躺着，路钧以臂做枕垫在他头下，过了好一会，才觉得他的副官脸上稍稍有些血色。“要不要喝一听牛奶？冰箱里有。”
薛莲城有些虚弱地摇摇头。“杨跃军说，我们的队伍下个月准备总攻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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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钧突然猜到他要说什么，他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握紧双拳。“凤凰，你愿意……”
“如果你坚持，我可以替你去说情。”薛莲城回答。“娜塔莉娅周末从里昂回来，我们做点准备，争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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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不得不中断了，路钧在床边跪下来，近乎虔诚地吻他，先是嘴唇，然后是锁骨和胸膛，他埋首在薛莲城颈间，唇吻滚烫。
薛莲城闭上眼睛，过了片刻，在他耳际浅浅地回了一个吻。来源长佩文学网（https://www.gongzic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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