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暴怒得就像头野兽。他将工作台上的所有器具都扫到了地上,砸光了所有能砸的,屋子被他搞得乱七八糟,仿佛经历了一场飓风。
在那之前我还以为他到死都是一副绅士做派,一下子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搞得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
不过就算再来一次,我也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就像现在。
“我欠了高利贷一大笔钱……”我将脸埋进沙发里,放弃挣扎。
那是不光彩的过去,我都要没脸见他了。
过了会儿,我腿上的重量一轻,接着被领带束缚得已经有些麻木的手臂也被松绑。
我迟疑着从沙发上撑起身体,发现叶已经拖过一把椅子坐到了我对面。
“继续。”他双手环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每当他这个姿态,说明耐心基本告罄。
我揉着手腕,想着怎么把这事说清楚,同时又不会显得自己太蠢。
最后清了清嗓子,开始叙述:“事情是这样的……”
在我十八岁那年,我迫不及待地从乡下农场来到了大都市打拼。这里的一切都吸引着初出茅庐的我,霓虹灯、站街女、热闹的街道……
我疯狂地吸收着一切快速融入这个城市的方法,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我学会了泡吧,也学会了泡妞。
认识艾米丽,是在一家地下酒吧。周围嘈杂的音乐声以及一群喝HIGH的人中,她看起来是那样清纯无害,几乎是一瞬就命中了我这个自命不凡的乡巴佬的心。
我爱她爱得不行,如同任何一个初次陷入热恋的毛头小子一样,对心上人言听计从,几乎她要什么给什么。
那时候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迎面吹来的风是美好的,突如其来的暴雨是美好的,连下水道的老鼠都是美好的。
当年如果她让我娶她,我会毫不犹豫地趁她还没改变主意前带着她飞奔进教堂。
这样疯狂的迷恋,让我看不清前路,听不见任何不赞同的声音。
所以当艾米丽在一个雨夜敲响我的公寓门,哭着扑进我的怀里的时候,我心都要碎了。
她告诉我她考上了一所临州的私立大学,但是她的父亲却因为太过昂贵的学费而拒绝供她念书。
她就像一朵初绽的鲜花,可以让男人为她做任何事,这其中当然包括我。
“她问你要了多少钱?”叶琉璃一般的眼眸直视着我,问的问题一针见血,我愣愣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含糊地报出一个数字。
他丝毫不意外我的回答:“这笔钱足够付四年的学费。”
“是的。”
当时我的身边连两千美元都没有,可是我为了她还是硬着头皮问高利贷借了一大笔钱。
但是当我把钱交给她的第二天,她就再也没有出现,仿佛一个幽灵,从未出现过在我的生命里。
“她就是个专门骗男人钱的婊‘子。”对面的男人再次打断我,嘴角缀着抹讥讽的笑意。
我有些讶异他的用词,他平时可不会这么形容一位女性。
“一开始我试着偿还债务,但是光靠我一个人实在是太有限。我非常绝望,看不到一丝的未来,我甚至想过去死。”一夕间被爱人背叛,失去所有财产,负债累累。对我这个对大都市充满着各种离奇幻想的年轻人来说,那可谓是个致命的打击。
“我每个月挣的钱还不够还他们的利息,而他们也开始越来越过分,从催债变成了胁迫我为他们做事,甚至叫我去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他们逼我去更快地赚钱,而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挣到钱?怎么想都只剩下那些不光彩的事情了。
在酒吧贩卖新型迷幻剂,充当打手,甚至为妓女拉皮条……
在没有被他们胁迫着做出更加无法挽回的事情之前,我逃跑了,逃得远远的,本以为再也看不到他们,想不到还是无法逃脱他们的魔掌。
“他们要多少?”听我说完这一切后,老板开口问道。
“什么?”
“他们要多少才肯放过你。”
我有些沮丧:“他们说……要当初的十倍。”这根本是一个天文数字,我不可能凑到这么多钱。
“约翰,你这一辈子恐怕都要为我工作了。”身高腿长的男人站起身几步走到书桌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支票本,然后飞快地填完一页,撕下来之后把它交给了我。
“连本带利,拿去还给他们,让他们不要再找你的麻烦了。”
我的心“咚咚”地跳着,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我那一刻看上去应该傻透了。
但我还是拒绝了:“我不能要,这根本就跟你无关,我不能要你的钱!”
“那你准备怎么解决?”他刚刚有些回温的声线,一下子又降到了冰点,“想继续逃吗?万一再被他们抓住怎么办?去表演成人秀?”
我懊恼地垂下了头,恐怕比表演成人秀更糟,说不定他们会逼我卖肾吧。
“你一定觉得我是个糟糕的人。”
他见我不接,干脆将那张支票塞进我的上衣口袋里,然后拍了拍我的脸颊:“不,约翰,你不糟糕,你那时候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有点……犯傻。”他边说边将地上的马甲重新穿起来。
“约翰你刚刚可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要我说,这件事可比我脑海中所想的那些好多了,至少不用坐牢。我饿了,有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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