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堵上。”我说。这口棺材严严实实的,要真说有个地方能飞进来鬼头也只有这个口子了。
刚说完,那女人不知从哪摸出一根圆形发夹,说巧不巧的刚堵上那道口子。
三个人暂时松了口气,但还不敢松完,得吊在半空,那嗡嗡声隔着棺材板都听的清楚,就如同催命的符咒。
二亮低声问我,强哥,哪来这么多的水蜂。
我说我哪知道,指不定就坏在你这张嘴上,那两个老农带着这帮小人马回来复仇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基本都是前言不搭后语,在这种情况下可没几个人敢放着心聊天。
强哥,你有没有觉得越来越热了。
三个人挤在一块能不热吗?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话还没凉就反应过来他说的热不是身体热而是棺材里的闷气。
卧槽,在这封闭的空间,我竟然忘了计算氧气,喷出一口接一口的二氧化碳不热才怪了。外面的水蜂如果不散去,我们肯定是憋不住最后自己从棺材里跳出来,真想不到这群水蜂竟然有如此智商。但现在也没法子,只能往过熬了,看看到底谁能熬过谁。
这个过程其实特别难熬,我们不知道外面的水蜂何时会散去,也不知道棺材里的空气还能撑多久,到了最后,头脑已经有些开始发胀,神智开始一点点消散。
“二亮,散了没有?”迷迷糊糊中我问道。
“没……没散吧。”二亮有气无力的说。
“得出去拼了,再不拼活人就得被憋死了。”
“强……强哥,就等你这句话了。”
“开干了。”嘴上这样说着,但浑身软如棉纱一点力都使不出来。
“二……二亮,我们好像着了别人的道了。”
二亮不见反应。
“二……二亮,二亮。”他娘的都睡着了,算了,我也睡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看着仅剩的手电光,整个人猛然惊醒。之前发生的一切闪电般在脑海划过,我一脚踹在二亮身上。
“谁他娘的?”二亮骂了句娘,看到我时,满肚子的火气顿时泄去。随后又一个激灵,“强哥,那帮子小人马撤了。”
确实撤了,我让他叫醒那女人。
“强哥,不对劲啊。冰渣好像挂了。”
挂了?卧槽,这女人看起来不像是短命的啊。
“没挂,还有一口气。”
我气得真想狠狠踹他一顿,他娘的说话就没见过这么喘的。我试着往前靠了靠,一只手摸过去就觉得这女人烫得要命。不是吧,这是被水蜂蛰了的迹象。
“快找找,看伤口在哪。”两人慌里慌张一番找,外面不见伤口,剩下的就只有衣服下面了。
人命攸关,也顾不上其他,我拉开她的衣链就开始下手,二亮愣了几秒,“强哥,太不够意思了吧。”一双咸猪手不等按下,就被我拍开。
伤口的位置很敏感,就在她的胸罩下面已经起了一片红疹,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知道个土法子可以治疗这种伤,可这棺材里怎么去找?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冒险一试。
“二亮,信不信我?”
可能他很少会看到我这种凝重的神情,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好,开棺。”
二亮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我,“强哥,你不会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吧?”
我怎么会不知道,打小憋气扎猛子,大河小溪不知道潜了多少水,这种静水流淌的声音最熟悉了,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命在我面前丢掉。
“强哥,你可得悠着点,我这条命可交到你手里了。”二亮最终妥协了,两手撑在棺盖上。
“走起。”话从我嘴里迸出,二亮双臂猛然发力,谁知这一推棺盖竟然是纹丝不动。这是力学上的一个压力问题,但要命的是是一旦我拔了那枚发夹,我们的处境会更加的凶险。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我鬼使神差的拔了下面的发夹。
潺潺细水顺着针孔流下,我感觉棺材整个往下沉了一下,但很快又被托了起来,水流很慢,但相对的棺材里的空气迎来前所未有的清新,鼻子都舒服了很多。
一秒,两秒,我数着秒,整个后背都湿漉漉的。“二亮,准备。”
“起。”在棺盖掀开的一瞬间,大量的水流灌了进来,我的动作丝毫不慢,都不知道怎么整的,手里就多了一盏灯,与此同时,二亮已经放下棺盖。这个过程写起来慢,但我敢肯定绝对超不过半秒,也就是这半秒,棺材里的水至少淹了三分之一,我们的下半身几乎是泡在水里的,我不敢怠慢,忙用发夹赌上那道口子。
好险,刚才我要是慢上半秒,我们这会就得学鱼了。
稍稍的喘了口气,我看向手里的这盏灯笼,鬼棺挂灯这可不是个好迹象,可我在意的却是灯笼里的东西,村里的老人说水蜂的体系和蚂蚁一样,都是母系社会,要是我没猜错,灯笼里的这只就是蜂后,相当于蚁巢里的蚁后,只负责产卵,却毫无攻击性。
“强哥,你说这灯笼里会不会有幼虫。”
我逮着灯笼的手一僵,这东西的成长速度非常快,但产卵期又非常的长,万一这灯笼里有一只幼虫的话,我们三人就得交代在这狭小的棺材里成为名副其实的死尸,或许会像那个老农一样。
我念着阿弥陀佛用刀一点点划开灯罩,里面是一条手指长的怪虫,说怪是因为这只蜂后屁股非常大,几乎占了生个身躯的四分之三,那种体态就像蚂蚁屁股被花生米替代,非常的不和谐,可能是因为屁股非常大,它那双翅膀扇的浑圆,也只是微微带动身体。万幸的是我那句阿弥陀佛管了用,灯笼里并没有看到幼虫。
我两指捏起蜂后,它稍微蜷缩了一下,但并没有什么用,那庞大的屁股是它的软肋。
土法子很简单,弄出蚁后屁股后面那团黄色的发光的东西均匀的涂抹在伤口,伤口就会复原。
我用刀切开蜂后的屁股,那团黄色发光的液体顺着刀尖滴在那女人的胸上,要说涂抹均匀我还是愣了一下,万一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非我不嫁怎么办?
二亮嘿嘿两声说他可以代劳,我骂了句滚,最后用刀身随便的抹了一下就草草完事了。但那被割开的胸罩我是没办法复原了。
两个人靠着棺板喘了口气,那女人的伤口不能见水就靠在我怀里。我这才留意到在她的肩头有一朵很漂亮的彼岸花。
二亮问我刚才开棺看到了什么。
我说一开棺水就迎面压来,加上外面黑乎乎一片,基本看不见什么,不过隐隐约约中还是看见几十盏灯笼。
“过十五啊?”
“你要愿意过,可以跟他们一起过。”我没好气道,一路下来没一点顺心的事,我也没心思跟他打趣。
两人靠着棺材休息,没多久空气就开始跟着浑浊起来,但这次并没有出现头晕脑胀四肢无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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