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学校三天小长假放完了，两个人相携着去看了会儿奶奶，最后从奶奶家拎了一大堆东西回的学校。
晚上在学校食堂吃饭的，高易诚说叫他拎着高中以来所有的考卷来自己寝室复习。
秦瀚：“哦。”
等他拎着一卷纸来高易诚寝室的时候，寝室一窝人正开开心心地围在一起八卦。
什么什么广播站的妹子啊，语文课代表啊，谁谁胸好大啊，呵呵呵地在笑着。
秦瀚坐在高易诚的椅子上，听着高易诚在寝室几人关于广播站学姐的调侃声中转回身：“你们这群孙子真八卦。”
他拉了个椅子坐在了秦瀚身边。
伸手接过秦瀚摆在桌子上的卷子，随意翻了翻。
嗯，很好。
完美。
完美到下次分班应该可以去十六班，传说中的一中吊车尾班。
他拿笔画了一下，侧头问：“你上高中以来都没听过课呢？”
秦瀚拿着笔在卷子空白处画画。
高易诚捧起他的卷子，站起来：“干脆去自习室吧，你这一时半会儿的我怕我骂起来吵到我室友。”
秦瀚沉默不言地跟着他到了学校自习室。
刚休小假回来，自习室没什么人，白炽灯有些晃眼。
两个人挑了个角落的位置，高易诚摊开他的卷子，看了会儿，直接把卷子放到一边去了，开始翻课本。
他把目录亮给他看问他哪个章节他觉得很简单，不需要重点给他讲的。
秦瀚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高易诚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刚发育的女生声音很是朝气诱人，浑身上下都在向青春期少年散发着一种美好的气息，她娇娇嗔嗔地喊了声：“啊秦瀚你怎么会在自习室啊？”
她一屁股坐在了高易诚身边——也就是秦瀚对面。
秦瀚看了高易诚一眼，偷偷地。然后对姑娘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姑娘看了眼他的桌面又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哎这不是高易诚么，全校第一！你给秦瀚补习啊？”
高易诚微微笑：“对呀，他在你们班成绩不太好吧，老师会经常说他么？”
姑娘捂嘴笑了笑，没接腔。
秦瀚的态度显得有些僵硬：“你干嘛，别耽误我学习好么！”
姑娘噘嘴：“讨厌，不就是看到你比较奇怪么，好啦，不耽误你们学习了，我走了。”然后转过头笑眯眯地对高易诚摆手，“第一名，我走啦~”
姑娘站起身，挥挥手走出了自习室。
高易诚笔尖还戳在书本的目录上，很坦然地表达了下自己的观点：“挺可爱的嘛。”
秦瀚沉默。
良久，高易诚开始翻他书本上的书，书上不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就是乱七八糟地涂画着些小人。
还有一个小人做出哭泣的表情说：“秦瀚我错了，你别不理我了，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55555~”
然后又在这个人身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写：高易诚是个猪。
高易诚没忍住，笑喷了。
他严肃地咳咳了两声，翻过了这一页，给他把公式和含义划下来，书脚折叠起来，继续翻页。
自顾自地说了许久的话才后知后觉自己对面这人好像很久没出过声音，抬头看了一眼，问：“怎么啦？”
秦瀚的双手在自习桌上纠结地扭在了一起，眉毛蹙着，嘴唇抿了又松，松了又抿，最后直接用牙齿把嘴唇咬成了一片白色，半天没缓过颜色来。
他抬眼看向高易诚。
带着点一不做二不休的勇气，又带着点小心翼翼地试探，带着点怎么忍也忍不下去的欲望。
他问：“那个广播站的学姐是谁呀？”
然后他又问：“你到底是不是……”眼神乱瞟，身体都几乎要摆出点逃离的姿势来，“喜欢我……”最后一个字低若蚊吟，他手指带着轻微抖动地，瞬间从桌子上撤了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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